男人的指尖帶著溫熱的溫度,輕輕拂過她微涼的腳。
雲嫿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專注的臉,一時有些失神。
是她的錯覺麼?
她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越是認真想,腦子裏的畫麵就越是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啊……疼!”
出神的當兒,男人用酒精澆過她的傷處,疼得她直哆嗦,下意識要抽回腿,卻被男人扣得更緊了些。
“安分點,馬上就好了。”
他沉著嗓音道。
雲嫿皺著秀氣的眉,委屈極了,可這男人看著凶巴巴的,她不敢和他嗆聲。
算了,看在他是幫她上藥的份上,她原諒他惡劣的態度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物,都濕透了,貼著皮肉難受不說,還將她的曲線一覽無遺地顯示出來。
她捂著胸口,有些難堪。
權景肆幫她抹好了藥膏,正要找紗布幫她包紮,餘光便掃見了女人蜷縮身子,護著前胸的模樣。
他不動聲色地褪下西裝外套,扔給她,“穿上。”
雲嫿也沒跟他客氣,很快穿上。
上麵還殘留著前主人的溫度和氣息,清清冷冷的香味,挺好聞的。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手法嫻熟,幫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好奇地問:“你是醫生嗎?”
“……不是。”
男人很快完成了包紮,甚至還在上麵係了一個蝴蝶結。
雲嫿抽回腿,低聲道了句謝。
她低頭撥弄著腳背上的蝴蝶結,心想,這人還挺好的。
看著冷冰冰的,沒想到還會給女孩子綁蝴蝶結。
比那個殺千刀的渣男江少衍好上千百倍不止!
他明明說過最愛她,這輩子非她不娶,結果扭頭就和雲淑儀搞上了。
看他們兩人這進度,恐怕早就背著她亂來了。
也是,她從前就覺得雲淑儀看江少衍的眼神不一般。她的閨蜜陸琬就不止一次提醒過她,讓她小心雲淑儀撬她牆角。
不過那時她並未在意,那女人從小到大都喜歡模仿她,暗暗和她較勁兒。覬覦她的男人也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情。
隻是,雲嫿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樣樣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居然真的搶走了她的男朋友。
恐怕此刻,她心裏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這麼多年,可算在某件事情上贏了她一次。還讓她出了這麼大的醜,估計得開心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了。
想到這兒,雲嫿胸腔的委屈再度襲來,眼淚又一次決堤湧來。
一旁,權景肆無意掃到她,便看到這女人又哭了起來。
他捏著眉心覺得頭疼。
孟薑女轉世麼?
這女人怎麼這麼多眼淚?
正要開口詢問什麼的時候,前頭的司機開了腔:“四少,飛機已經到了。”
“嗯。”
飛機?
雲嫿抹了把眼淚,這時才察覺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
這是機場的方向。
“你要去哪兒?”
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