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催促。

雲嫿睜開眼,對上火光明滅中那張冷漠俊逸的臉,莫名呼吸一滯。

這家夥雖然凶了一點,長得是真帥。

雲嫿吹滅了蠟燭。

隨後,周助起頭,領著所有人給雲嫿唱了生日快樂歌。

雲嫿第一次過這樣的生日,周圍都是陌生人,沒有禮物,蛋糕也很簡陋。

不過,這樣的感覺挺新奇的,而且,她意外地還挺開心。

至少給她絕望而痛苦的二十二歲生日,畫上了一個還算溫馨的句號。

“啾——嘣——”

窗外忽然傳來聲響,雲嫿嚇了跳,抱著腦袋想躲,然後一頭紮進了男人懷裏。

雲嫿抬頭,對上男人幽邃的眸,他眸色深邃,略帶幾分笑意:“是煙花。”

雲嫿默默移開腳步,又驚訝:“怎麼會有煙花?”

話音剛落,她就被男人扣著手腕,往窗台的方向帶去了。

海島上空綻放了一簇簇的煙花,刹那間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雲嫿仰頭,眼睛裏倒映出光亮,臉上的笑意逐漸蔓延開來。

帝都不讓放煙花,她已經許多年沒看到這麼漂亮的煙花了。

海島的夜風很大,吹得她長發飄舞,裙擺飛揚。

柔軟的發梢掠過一旁男人的手臂,又癢又麻,像是觸電一般。

他微微偏頭,目光落到一旁女人的臉上。

她笑得很開心。

真難得,哭了一晚上,總算看到這位大小姐笑了。

倏地,雲嫿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張唇說了什麼。

“什麼?”

權景肆皺眉,俯身湊近她。

雲嫿心髒突突亂了兩下節拍,對著他耳朵喊:“我說謝謝你。”

他唇角微勾,眼底的笑意濃稠,“不客氣。”

周助往邊上看了眼,便看到自家四少側著身子倚在欄杆上,麵對著雲小姐,一副孔雀開屏的姿態。

沒眼看。

周助雙手環抱,心想:四少未婚妻是雲淑儀小姐,可他現在和雲嫿小姐搞在一起了,老爺那邊怎麼交代?

何況,雲嫿小姐可是雲家的掌上明珠,雲家可舍不得這位大小姐遠嫁。

不過,他隻是一個小助理,還是少操老板的心了。

煙花燃盡,房間裏的淩亂也收拾幹淨了。

雲嫿打著哈欠,要睡了。

一回首,見沙發上坐著一個抽煙的男人,薄唇吐出的煙霧很快被風吹散,男人那雙漆黑眼眸帶著人看不清的晦暗,正盯著她。

雲嫿嚇得一怔,“你怎麼還沒走?”

他起身熄滅了煙,走到她身前,俯身盯著她:“雲小姐,你打電話之前應該先和我說一聲的。”

雲嫿眼睫顫了顫,從男人幽邃的眸裏嗅出了幾分危險和慍怒的氣息。

她輕咬下唇,“我隻是跟家裏報個平安,何況,你說你是權家繼承人,我就要信你嗎?”

跟他走之前,她可不知道他就是那晚欺負她的人。

下飛機後,她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找路人要了手機打電話。

一是報平安,二,就是讓她爺爺趕快派人接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