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閃光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四周被圍堵得水泄不通,沒有出口。
雲嫿咬著唇,眼眸憋得通紅,“讓開——”
這些天她在網上的熱度居高不下,好不容易逮著人,娛記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必爆的新聞熱點的。
她憤怒的反應落到他們眼裏,成了他們持續攻擊她的利器。甚至,混亂中伸出了幾隻手,拽掉了她的帽子和墨鏡,使得她的臉蛋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又是一陣無休止的閃光燈亂晃。
“啊——”
這時,人群中伸出一隻手,對著她的臉噴了辣椒水。
尖銳的疼痛瞬間使得她捂著眼睛,發出尖叫。
耳邊的嘈雜在她的世界裏越發模糊不清,像是蒙上了層過濾器。
此刻,她全身的神經都被眼睛忽如其來的刺痛調動,疼得她不住往外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雲嫿——”
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雲嫿沒有閑暇給出回應,忽然,她整個身子騰了空,被人抱了起來。
她倒在男人懷裏嗚咽,眼睛疼得完全睜不開:“我的眼睛好痛……”
他抱著她離開人群。
她吸了吸鼻子,一隻手拽住了男人的領帶,聲音又輕又軟,試探性地問:“少衍,是你嗎……”
剛剛被噴了辣椒水後,意識在那瞬間變得混沌不清,可她清晰記得自己在黑暗中聽到了江少衍喊她的聲音。
抱著她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僵,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帶著濃稠的不悅:“是我。”
雲嫿愣住,“權景肆?”
“嗯,你最好別再弄錯。”
男人低聲警告。
雲嫿默默噤聲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雲嫿被帶到了附近的醫院,她眼睛進了辣椒水,醫生在幫她做清洗和消毒。整個過程十分痛苦,她不斷地掉眼淚,難受地咬著下唇,身子直哆嗦。
她這次是全副武裝,低調趕來赴約的,保鏢都沒跟上來。
發生意外後,保鏢們也是後知後覺。
雲嫿在裏麵治療,他們便在走廊外候著,目光時不時地掃過一旁黑色西裝,麵容英俊的冷臉男人。
江少衍到樓下的時候,發現雲嫿被記者包圍,後來不知是誰對她噴了辣椒水,他喊她的名字趕過去,然而卻晚了一步。
麵前的男人,先他一步帶走了雲嫿。
“你就是權家四少,雲嫿要嫁的男人?”
江少衍是初次見他,但幾乎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長得一張高調的臉,周身的氣場風度都很張揚,修長挺闊的身姿即使穿著一身西裝,也給人無聲的威嚴感。
都說權家四少是在特級部隊裏曆練出來的野狼,此言不虛。這男人就隻是站在這裏,雲嫿那幾個隨從的保鏢,都不敢近身了,連看他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試探,沒人敢上前詢問此人和他們家大小姐的淵源。
“嗯。”
他淡淡應聲,目光不明不暗地瞥他一眼,不帶任何流連和審視地收回,似乎對他這個和雲嫿交往了四年且剛剛分手的前男友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