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肆簡直比她的健身教練還可怕。
男人眯眸朝她看過來,“健身教練?男的女的?”
雲嫿無語地看他,“你別什麼醋都吃好嗎?”
“所以是男的。”
“……”
“你寧願跟個陌生男人一起健身,都不願意跟我?”
權景肆不懂她的邏輯。
“因為你凶,而且你運動強度太大,我跟不上。”
雲嫿撇嘴,幹脆攤牌,一五一十地抱怨。
權景肆板著臉,正要反駁,宅院裏的管家就迎了上來:“雲小姐來了。”
“春姨,這位就是權景肆。”
雲嫿和她做著介紹,“權景肆,這是春姨,於老師家的管家,春姨做的飯可好吃了。”
“春姨好。”
權景肆斂下情緒,麵色淡漠地打著招呼。
春姨笑眯眯打量著權景肆,領著他們二人先去了客廳等待。
春姨上樓,和於海曼回話。
“怎麼樣?”
於海曼挑選著待會給雲嫿的新婚禮物,漫不經心問道。
“長得一表人才的,英挺俊秀。”
春姨笑著說:“我剛過去的時候,那小兩口還在拌嘴呢。”
“拌嘴?”
於海曼抬眸看過來。
“好像是說要帶雲小姐健身的事情,雲小姐一貫是懶散不肯動的。”
於海曼點了點頭,“那小丫頭什麼都好,外形天賦都是一等一的,體質確實差了點。小時候練基本功都倒過幾回,差點就沒堅持下去。”
畢竟是豪門千金,爺爺寵爸爸疼的,舍不得看她吃苦。
但於海曼很珍惜這根苗子,加之雲嫿自己也有興趣,這才沒半途而廢。
客廳裏,權景肆仍舊不依不饒的,雲嫿堵上了耳朵,不肯聽了。
“雲嫿。”
他擰眉,臉上浮出了淡淡的怒意。
雲嫿噘著嘴巴看他,一雙清澈的杏眼無辜又委屈的。
權景肆壓了壓情緒,黑著臉沒再說話了。
這時,於海曼穿著一身黛青色旗袍,身姿婀娜地下樓了。
雲嫿忙站起來,眉開眼笑朝她奔過去:“於老師。”
於海曼視線打量著她,“新婚燕爾的,怎麼反倒清瘦了?”
雲嫿摟著她的胳膊,撒嬌說:“因為太久沒見老師,所以思念成疾、日漸消瘦了。”
於海曼被她逗笑,“你啊,越發油嘴滑舌。”
她帶笑的眼睛看向對麵的男人,權景肆也上前來打招呼。
於海曼點了點頭,目光細細地打量他,“你當過兵嗎?”
“是。”
“難怪了。”
她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領著兩人去了餐廳的方向。
雲嫿跟在於海曼身側,忽然想起來,於老師的未婚夫,就是死在戰場上的。
這麼多年,她一直單身未嫁。
如果不是她剛剛那句話,雲嫿都快忘了於老師曾經有過這麼一段短暫的情感經曆。
所以說,她單身不全是為了追求事業,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
她心愛的人,死在了回不來的戰場上,屍骨至今未歸故土。
幾人安安靜靜地吃過了一頓飯,期間雲嫿一直小心觀摩於老師的反應,想從中看出她對權景肆的態度。
隻可惜,她什麼都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