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玉也沒再逛，兩小隻在家裏她還是不太放心，盡管有莫嬸照看著。
她來到西門外，等二愣子的車到來，恍惚中，隱約聽到有人爭吵。
蘇靈玉以為自己聽錯了，循著聲音望過去，還真有一群人圍在那裏。
“那個方向，謝阿婆的攤位好像在那裏。”早上才幫謝阿婆搬過東西，蘇靈玉有些記憶。
她本來不想湊這個熱鬧的，但還是將竹簍背在背上，朝人群走過去。
反正二愣子的車也還沒來，萬一真是謝阿婆，她還能幫個忙。
“你這丫頭，看著白白淨淨的，怎麼淨冤枉人呢？”
稍微近一點的時候，就聽到老人家氣急敗壞的說話。
轉而又聽到個年輕女子反駁。
“你這老東西，手腳不幹淨還倒打一耙。我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一天的工錢比你一個月賣肉賺的都多，會冤枉你！”
“你說這錢袋子是你的，不就是在冤枉我！”
“我怎麼冤枉你了！這錢袋子本來就是我的！我都沒追究你偷我錢袋的事，你還在這裏倒打一耙說我冤枉你！老不死的...”
“小丫頭，說話要積口德的！亂說話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呸！誰下地獄還不一定呢！你個老東西，怕是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吧！看到了就想據為己有！”
......
蘇靈玉在人群外，聽半天也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那個老人家的聲音，和謝阿婆有些像，她也不太確定。
她好不容易擠到前麵，果然是謝阿婆和一個姑娘起了爭執。
可惜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大叔，這發生啥事情了呀？”她找了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大叔詢問。
“我才擠進來，還沒弄清楚呢。”
被問到的大叔也不清楚，倒是旁邊有人立馬接茬。
“那小姑娘說那個大娘偷了她的錢袋子，那大娘說自己沒偷，兩個人正扯著呢！”
“我看啊！八成是那大娘說謊了！看那大娘穿的，也不像是有那麼多銀子的人呀！”
“我看也是，這小姑娘我見過，張員外家的丫鬟，那月錢高呀，倒是能有這麼多錢。”
“這年頭，什麼人都有，那姑娘都說不追究了，這大娘還不知足，非說銀子是她的。”
“怕是棺材本沒攢夠，指著這裏撈一筆呢！”
......
見有人問，有幾個人就著話頭紛紛討論起來，說著自己的見解。
話裏話外都是對謝阿婆的譴責，像是故意在引導輿論方向。
也有早上一起坐二愣子車過來的同村人幫著謝阿婆辯解。
“你們瞎說什麼呢！謝阿嬸才不是這樣的人！”
“不知道就別亂說！謝阿嬸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親眼看到了嗎？就在這瞎扯淡！”
“有證據嗎？就在這亂冤枉人！”
......
隻是反駁的聲音太小，太少，沒幾個人聽進去。
蘇靈玉看著前麵爭執的兩人。圍觀群眾甚至‘好心’的和她們倆隔開了些距離。
謝阿婆拽著錢袋子，那個年輕的姑娘拽著謝阿婆，誰也不退讓。
蘇靈玉看向被謝阿婆拽在手裏的錢袋子，露出來的部分是灰色的，卻有種說不上來的鋥亮。
眼看就要到二愣子說的時間了，雖然自己帶了午飯，但下午她還有別的計劃。
一個村子的，謝阿婆這裏不管也說不過去。管吧，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眼前兩人僵持不下，四周譴責謝阿婆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謝阿婆一把年紀了，現在連個小年輕都說不過，隻能無助的拽緊手裏的錢袋子。
”這是我給女兒買補品的錢，我女兒剛生產，身體虛，這錢是我女婿給我的，讓我買些好東西給我女兒補補身體。你這小丫頭要遭天譴，這麼欺負老人家！”謝阿婆無力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