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錢三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絲毫沒有京都貴公子的高雅模樣。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他呷了口玫瑰茶，說不出的享受。
“說吧！今日怎麼特意在這裏？”看他恢複了痞邪樣，蘇靈玉橫眉，似笑非笑。
“也沒什麼，這不是你弟弟比賽取勝麼！過來祝賀他呀！”錢三堅持剛剛在樓下的說法。
蘇靈玉嗤之以鼻，也不再追問，反而說起另一件事。
“對了，我現在是該叫你錢三呢？還是金鑫？”
錢三低下頭，鼻孔裏發出冷嘲的聲音。
他攤開掌心，看著手裏密密麻麻的紋路，最後合起掌。
“就叫金四吧！”
五年前，錢三就死了，再也回不去了！但至少舊人會叫他金四。
盡管說服自己不要幹預蘇靈玉的生活，但他就是做不到，就是想靠近她。
蘇靈玉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金鑫苦笑，他怎麼看不出來相逢後的客套。
“對了，今日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聖上醒了，所以，你讓你弟弟還是做好三日後麵聖的準備吧！”
這種消息，隨便透露是會被殺頭的吧？
蘇靈玉望著眼前一臉嚴肅的金四，有些訝異。
盡管蘇衡不用提醒也會應對的很好，但冒著這麼大的風險。
一瞬間，蘇靈玉想到錢三走後，她接受對方家產時知道的一些真相。
比如，她當時租的鋪子不是運氣好有的，是錢三把自己的生意推了，空出鋪子來給她。那些丫鬟下人也不是順巧，是他去求著舅舅走的人脈弄到的。
昨日種種，如走馬觀花般，來近了些兩人間的隔閡感。
“謝謝！”蘇靈玉鄭重道。“我不知道你家裏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保證，你金四有任何難處，說一聲，我蘇靈玉都會幫你辦到。”
金鑫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他其實更關心另一件事，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走，他和齊雨之間，蘇靈玉會選誰。
罷了！問出來也是徒增煩惱。
“要說的都說了，你們好好玩，我就先走了。”金鑫起身，藏青的衣袍隨他動作立的筆直，襯的金鑫越發鬆柏之姿。
“回去告訴齊雨，下次我要去你們家玩，讓那人別那麼小氣！”
蘇靈玉跟著起身，聽到這話，無奈發笑。
那家夥，指不定要醋成什麼樣的。
金鑫走到門前頓住，“別送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也不給蘇靈玉說不的時間，他快步走了下去。
蘇靈玉追到樓梯口，目送他一層層離開。
背影蕭條落寞。
樓下的喧囂，也不能溫暖這人半分。
他就這麼一個人走出去，沒有人看見。
直到日落西沉，月亮爬上樹梢，樓下這些師生才喝的酩酊大醉，一個個癱軟在地，三三兩兩的靠在一起。
有人哪怕喝成這樣還在意語，沒有人回應，他的手還在空中揮舞，時不時做抓取的動作。
跟著蘇祁下樓的蘇靈玉，一眼看到的就是這麼個景象。
按著先前知道的地址，蘇靈玉吩咐店內夥計，將他們一個個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