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繼下了樓，一路上都默然無語。
許薇自己在前麵走，路陽和蘇晴兩人相距半米，不緊不慢地踱步。
韋昕夾在中間，腦袋轉來轉去地觀察，神情瑟縮，有些不知該如何自處，大腦龜速運轉。
前幾天，路陽和許薇他倆一直是出雙入對的，今天卻一反常態，許薇出門連招呼都沒給路陽打。
至於路陽，從上午開始就跟新來的轉學生一直眉來眼去的，也沒怎麼跟許薇說話，許薇沒叫他，他也不在意的樣子，一直在那傻笑。
再說那新同學，蘇晴，馬老師說她成績特別好，本以為是個學神，結果上課卻好像不怎麼認真，剛才更是一整節課都在那發呆，也不記筆記。
難道說學神不聽課就能會？韋昕傻傻地想。
這三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很微妙。
我還是離遠點吧，反正有罪也是小路子受，跟我沒關係。
他的身體往左挪了兩步，貼上了樓道的牆。
……
教學樓下的集合處。
學生們已經都差不多站好了，路陽他們才剛找到八班的隊伍。
許薇一言不發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四周的同學突然感覺氣溫降了幾個度，脖頸好像有些發涼。
路陽找到自己第五個的位置，跟旁邊的同學打著哈哈，擠了進去，然後半屈著膝蓋，跟前後高度持平，避免被旁邊的班主任注意到。
蘇晴的手抓著自己的校服，站在隊伍外，小臉茫然。
馬老師走到蘇晴身邊，抓著她的手腕，帶著她在女生隊伍那側巡視，視線落在蘇晴和其他女同學的頭頂，心裏默默比較著。
“蘇晴，你站在趙寧前麵那位置吧，跟你同桌站一排。”
馬老師把蘇晴塞進了隊伍，女生們紛紛後退一步，給蘇晴讓出了地方。
蘇晴小臉又紅起來，她扭頭看向身側，眼眸中倒映著的，是路陽白淨的臉。
路陽淺笑著點頭示意。
蘇晴連忙害羞地轉過了臉，心裏有點疑惑。
他怎麼好像…比剛才下樓時看著矮了點…
從趙寧開始，女生們的排位全都順序延後了一位，本來和韋昕站在一起的許薇也後退了一步，成了隊列裏的第十三人。
本來站第十三個的男生見狀大喜過望。
我跟班花站一起了，這，就是緣分呐！
男生心猿意馬地想，他的腦海裏幻想著自己和許薇一起在晴朗的大草原上追逐的畫麵。
韋昕見到許薇不跟自己站在一排了，心裏有些依依不舍，但又感覺鬆了一口氣。
許薇還是一語未發，麵如平湖。
大喇叭裏傳來代表大課間跑操開始的動感音樂聲。
學生們按照按照班級數字從小到大的順序，秩序井然地慢跑進了大操場。
高三的同學時間寶貴，跑操先進先出，排算下來，路陽所在的高一八班是最後一個。
學生們跟隨著音樂，在跑道上龜速運動著。
給麵子的同學還抬一抬腿，無所謂的同學甚至兩腳都不用同時離地，整個在那散步。
應付這些形式主義，真的好無聊。
學生們機械的邁著腿，有的人腦子裏胡思亂想打發著時間，也有的人在回憶課堂上的內容。
主席台上，一臉褶子的校長看著被自己訓練有素的學生們，滿意地點了點頭。
……
跑操結束，眾班歸位。
路陽他們班在足球場草皮最邊緣的位置，靠近操場的出口，中間的同學伸手就能碰到白色的大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