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咚——!
嘭——!
轟隆的聲響自訓練場處持續不停地洗刷著整座宅邸,以此為背景音下,斯派達爾與管家到達了地牢之中,隔著牢獄的鐵欄看著黑衣人施法者。
對方已經醒了。
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想繼續睡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可能性。
……
牢內。
黑衣人施法者…不,現在應該叫施法者了,她的衣服已經被脫掉,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囚服。
地牢中沒有陽光,魔法燈的昏黃光輝映在施法者的身上,照出她及腰的長發與精致的麵容。
麵前之人,是一位不容置疑的美少女。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是粉嫩到可以說是毫無鍛煉痕跡的肌膚,對於戰鬥來說礙事的長發上也泛著引人目光的光澤,赤色的瞳不僅沒有破壞美感,反而讓她本就精致的五官看上去更如天神的細琢,柔順的黑發與白衣、鐐銬形成鮮明的對比,凸顯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
先前的黑袍與黑衣讓眾人無法分辨她的形象,麵罩也似乎將聲音進行了特殊的加工處理,導致卡爾與羅玉經曆一場戰鬥都沒有判斷出敵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她的雙手死死地握著手邊的鎖鏈,臉上帶著哀求的表情看著牢外,淚水的痕跡雖然無法掩蓋她的美卻也明顯到在這昏暗燈光下都能看清,眼見斯派達爾到來,她朝著斯派達爾的方向大聲的喊道:“隻要不殺我!隻要不殺我的話!我什麼都會說的!”
這讓斯派達爾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他看向管家,以目光詢問對方,雖然在少女的身上沒有看到任何拷問的痕跡,但這過激的反應實在讓他有些疑惑於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們並沒有進行任何拷問,而魔法…精神類的魔法並非是我們人類能夠學習的東西。”
管家微微躬身,他清楚斯派達爾想要問的問題,聽到他的回應,斯派達爾又轉頭看向了牢內的少女。
“那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死。”
昨晚的景象在腦中閃回,血與死亡在深夜的巷子裏交彙出恐怖,隊友的頭顱在自己麵前飛起的場景,他們被洞穿後在地上打滾呻吟的場景,被一瞬間刺穿頭顱與心髒的人的慘狀,自己遭受的沉重一擊,一幕幕的景象讓她隻是回想就忍不住的戰栗。
血液好像哪兒的汙水一樣在那條巷子裏四處流淌,血腥味衝入鼻腔的感覺讓人忍耐嘔吐都要拚盡全力。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人能毫不畏懼,更無法理解那些人為什麼能在失敗後那麼幹脆的殺掉自己。
死亡這個詞彙在麵前具現的時候,即便之前說過沒問題,她也終究無法抵抗那如同被扼住咽喉一樣的窒息感覺。
“嗯?怕死?你們不是死士嗎?”
雖然看到麵前少女這副模樣時就有所猜測,但斯派達爾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實際上早就知道了一切,但無論是命運安排的行為也好,還是考慮到卡爾與羅玉也好,他都必須讓對方展現出投降的誠意。
“是…是,但我不是!”
見到對方詢問,她迅速貼近了鐵欄,身上的鎖鏈嘩啦作響,偶爾還會碰到牢門。
“我是邊境伯霍奇森家的女兒,別殺我,隻要我能活下去一定會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