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站定望著她,片刻過後“抱歉,真的有急事。”

能有多抱歉呢?也就那樣吧。

江稚痛得冷汗直流,她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對他示弱一次已經是她的極限,她忍著痛楚,啞著聲音“好,你去忙吧。”

沈律言打好領帶,撈過西服外套,頭也不回離開。

下了樓,司機和保鏢已經在候著。

沈律言隨手把車鑰匙扔給司機,繃著冷肅的麵色,“開去回南路的公館。”

“好的,先生。”

沈律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又打了個電話給管家,“江小姐身體不太舒服,你們今晚仔細看著點。”

管家當即打起精神,“是。”

沈律言掛了電話就不準備再管家裏的事情,江稚也已經是個成年人,哪裏不舒服應當知道要叫醫生。

他想到江歲寧在電話裏說的話,揉了揉眉心,低聲吩咐司機開的再快點。

*

江稚感覺自己難受的快暈過去的時候,房門響了。

她連叫人近來的力氣都沒有。

過了幾秒,家裏的傭人小心翼翼推開房門,“江小姐,先生讓我們上來看看您,您還好嗎?”

江稚抬起慘白的臉,“幫我叫個車,我要去趟醫院。”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

江稚術後那天,都沒現在這麼疼。

小腹的絞痛幾乎將她折磨的神誌不清。

過了會兒,她稍稍緩過來之後,慢慢下了床,趴在床邊又歇了片刻,從衣櫃裏翻出件羊絨大衣,套上外套,又戴好圍巾。

她現在吹不了風。

怕感冒,怕生病。

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心疼。

江稚扶著樓梯的欄杆,慢吞吞下了樓。

管家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原本是打算讓人陪她一起去醫院,被江稚拒絕了。

做了手術的事情,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

樹影模糊,月光皎潔。

江稚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給她做手術的醫生不在,她這裏也沒有認識的人。

掛號、繳費、等待。

過了半個小時,才輪到她。

江稚從包裏拿出病曆本,牢牢攥在手心裏,等叫到她的名字,她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走進去緩緩坐下,將病曆本交給了醫生。

是一名年輕的男醫生。

戴著口罩。

男醫生接過病曆,低頭掃了眼,司空見慣:“剛做了手術?”

江稚總覺得有點難堪,低聲嗯了個字。

男醫生心直口快:“哪兒不舒服?”

江稚說:“小腹有點痛。”

男醫生又認真掃了幾眼她的病曆本:“你這情況怎麼還做了手術?”

江稚沉默了下來,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那個時候做過檢查後。

身體沒什麼問題。

就是她的子宮壁有點薄,以後想要懷孕會變得比普通人要困難很多。

江稚繃緊了臉:“抱歉,不方便說。”

醫生把病曆本還給了她,“你去拍個片子,再拿過來給我看看,應該是沒問題,現在會痛也正常,這樣吧,我一會兒再給你開點藥。”

“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