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敗訴,但已經爭取到了最好的結果。
當年江北山是要傅景初坐一輩子的牢。
*
李鶴挑了家人均沒有超過兩百的餐廳,處處照顧著她。
江稚站在門外猶豫了會兒,她抿唇,同他說話溫溫柔柔:“李律師,換一家吧。”
李鶴默了半晌,還沒答應就被她拉著去了對麵大樓的餐廳。
他看著她的手,沒有吱聲,幾乎算是默認。
他知道她結婚了。
當初江稚曾經拿著那份婚前協議給他看過,請他幫忙看看其中的法律風險,撰寫協議的是位水平很高的同行,幾十個條款,沒有一條能挑得出漏洞。
那份協議,對她並不友好。
處處都在下風,除了可觀的酬勞。
江稚選的是家口碑還不錯的日料餐廳。
她先把菜單推給對方,“李律師,你先點。”
李鶴其實不餓,象征性點了幾樣菜,隨即把菜單給了她。
江稚胃口小,吃不了多少。
點完了菜,李鶴很冒昧的開口問了她,“你這次來是和沈律言一起?”
江稚愣了愣,她點頭:“嗯。”
李鶴很少像現在這麼沒分寸,“你有提前終止合約的打算嗎?”
提前終止。
就是離婚。
江稚垂眸,她很安靜。
她想過的,和沈律言離婚。
在沈律言條理清晰為她分析懷孕之後的利弊之後,在他態度堅決、那麼理智幫她安排手術事項的時候,她清楚的看明白了沈律言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了她這個事實,她慢慢接受了這個結果。
她想要離開他。
可是,沈律言不準。
這場婚姻,不是江稚能叫停就叫停。
何況,她還是那麼不可救藥的…喜歡著他。
她對沈律言的愛不斷在做減法,又不斷的在做加法。
江稚還是會因為沈律言對她的一丁點好而動容。
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卑微的。
“李律師,你知道的,我違不起約。”
天價的違約金在等著她。
每一筆賬,沈律言都會和她算得清清楚楚。
李鶴繃著沉靜的臉,“我看沈先生好像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聽說他的心上人回了國,應該沒有必要在綁著你不放。”
江稚抿了口水,咽下喉間的苦澀,她的目光靜靜看向窗外,“是啊。”
李鶴望見她眉間的悲傷,心裏一痛,“抱歉。”
江稚回過頭:“沒什麼好抱歉,你說的都是實話。”
簡短吃了個午飯,中間江稚的手機響了一次,是沈律言的電話,她默默打開靜音,不打算接。
午飯過後,李鶴把江稚送到了酒店門口。
江稚對他揮了揮手,“今天又麻煩你了,下回有機會再見。”
李鶴嗯了嗯,“江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不是江稚笨拙,她確實沒察覺到李鶴對她的感情。
李鶴這個人是很內斂的,幾乎不露情緒。
江稚進了酒店,還沒走到電梯口。
一名人高馬大的黑衣男子攔在她麵前,“江小姐,沈先生在找你。”
江稚認出了他,是沈律言的保鏢。
她蹙眉:“他人呢?”
保鏢說:“我帶您過去。”
江稚還以為是有什麼急事,等被帶到沈律言麵前,她發現他的心情大抵是很不爽的,眼含笑意,可這笑卻萬分冰冷。
沈律言對她招了招手,“坐過來。”
江稚覺得他不太正常,她後背一陣冰涼,從心裏泛起寒意。
她緩緩落座,沈律言忽然把她摁在沙發裏,他捏著她的後頸,逼迫她抬起頭望著自己。
他下手有輕重,沒有弄得她很疼。
沈律言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今天去見的又是哪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