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當然不會承認,她厚著臉皮說不是,“我是怕冒犯到了你。”

默了默,她畫蛇添足加了句:“畢竟您是我的上司。”

沈律言隻聽聽不會當真,他故意把話說的引人遐想:“昨晚的江秘書確實讓我大吃一驚。”

江稚捏緊了手機,她真怕她對著沈律言說盡了江歲寧的壞話。

那些憋在心裏,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在他麵前吐了出來。

“比如?”

“反正你今天不用上班,可以慢慢的想。”

“我覺得我酒品還不錯,應該不會胡說八道。”江稚接著說:“如果說了什麼冒犯沈先生的話,還希望你不要和我計較,醉鬼的話都不能當真。”

“是嗎?”

“是的。”

沈律言沉默。

醉鬼的話或許是假的,可是眼淚卻是真的。

她昨晚哭得確實傷心。

像是一片破碎的陶瓷。

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律言耐著性子,“醒酒的茶喝了嗎?”

江稚怔怔:“喝了。”

沈律言繼續問:“頭還疼不疼?”

江稚受寵若驚,“還好。”

“眼睛呢?”

“有一點痛。”

沈律言想起這個事大抵還是不高興的,看到自己的妻子為別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這種事,沒多少人能忍得下來。

沈律言這個人說話不肯留餘地的時候,落在耳裏就變得萬分的刺耳和難聽,“江秘書,還真是癡情。”

江稚提起了心髒,“我不記得了。”

沈律言嘖了聲,淡淡的語氣充滿了嘲諷,“江稚,想不起來也別妄想從我這裏打聽任何的隻言片語。”

江稚不再說話。

沈律言冷著臉,重重撂下手裏的鋼筆,會議室裏的人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看不見。

沈律言繃著冰冷漂亮的臉孔,麵若冰霜,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雖然猜得到總裁口中的江秘書八九不離十就是江稚,但都裝傻充愣,不敢亂猜。

沈律言的手上仿佛還有她眼淚砸下時的溫度,“還有,江稚,我對你,沒有多餘的同情心。”

江稚有點聽不懂,忽然冷漠的語氣,好像是她惹了他?

沈律言壓著心底的煩躁,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不會因為幾滴眼淚就和我的員工共情。”

她是員工。

是做戲的對象。

眼淚融化不了他冷冰冰的心髒。

她昨晚哭得撕心裂肺,如果麵前是她口中那個說要保護她的男人,大抵心疼的都快碎了。

真是可惜,江稚選錯了對象。

他並不是那個愛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