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看著她可憐兮兮縮在牆角裏,用蜷縮的姿勢抱著自己,眼睛裏已經被嚇出了淚,可憐巴巴對他點頭,哽著聲音說她不會搶的。
盛西周放走了她,然後聽見了他帶來的那些人議論她。
討論她誘人的身材。
那些話,不是什麼好話。
不堪而入,當時他聽了也沒什麼感覺。
“這個妞很帶勁,玩起來肯定很爽啊。”
“盛哥,什麼時候你看她不爽了隨時說一聲。”
“那雙腿,嘖嘖嘖,能玩好久。”
盛西周什麼都沒說,也沒什麼興趣。
後來看見她在夜色裏兼職,是他親口讓經理把她轟出去的,她當時很狼狽,衣服上被潑了酒水,為了按時發放的工資,還不得不和他們道歉。
盛西周不能再想下去了。
潮水般劇烈的疼痛快要撕裂他的腦子,沒根神經都像被戳出了血淋淋的傷口,他扶著桌麵,身體竟然在輕輕的發抖。
一股透心的寒意,鑽進了心底。
他的眼睛裏都是淚,酸澀的發脹的眼眶折磨的他連眼前的視線都看不清楚。
心髒疼得好像快要爆開了。
“盛先生,我真的知道的全都跟你說了。”趙院長毫不猶豫把鍋都推到了盛夫人身上:“當年是你母親執意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這家醫院可是你母親的產業。”
趙院長說著說著就看見從男人眼眶裏掉下的淚,他心裏猛地一驚。
瞬間止住了聲,更加不敢說話了。
盛西周給江稚打那通電話的時候,還沒從醫院裏出來。
他很疲倦,疲倦都不想說話。
卻還是撥通了她的號碼。
盛西周有些頹唐靠著牆壁,點了根煙,邊抽煙邊聽著手機裏的鈴聲。
等了很久,他才聽見她的聲音。
盛西周才和她說了兩句話,電話就被掛了。
他想,她現在應該很恨他的。
現在還什麼都沒想起來,那些往事,那些情緒,就已經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盛西周想他曾經真的有那麼愛她嗎?有過那麼濃烈炙熱的愛嗎?
他很快就能弄清楚答案。
他不在乎重新再來一次,那種非人的折磨。
再痛也痛不過如今了。
時間過去了很久,盛西周站起來,打開樓梯間的門,他麵無表情吩咐助理:“訂一張今天回北城的機票,盡快。”
他知道江稚快和沈律言離婚了。
這樣其實也很好。
沈律言從高中起喜歡的人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