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律言的原話。
大概是剛結婚的那段時間,她藏得還不夠好,被他看出了點什麼。
沈律言漫不經心對她說出的一句話。
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如果當初她就能把感情分的清清楚楚,克製住,隱忍住,一點點割舍掉對他的愛。
現在也不會如此。
很多事情,沒有感情,真的就會好辦多了。
不會難受,不會痛苦,不會心有不甘。
沈律言還記得的確有這回事,那個時候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假戲真做,就很麻煩了。
摻雜了不該有的感情,做事總會拖泥帶水。
沒想到這句話有朝一日,竟然會變成一把刀,用力的紮到了他的心口,血流成河。
沈律言生硬的扯開話題:“你餓嗎?”
江稚說:“還好。”
沈律言點點頭:“嗯,我去做飯。”
家裏依然隻有一個鍾點工,按時打掃衛生和做飯。
管家和其他傭人,並不用長時間待在這棟別墅裏,因為沈大少爺在家的時候就不喜歡有很多人。
沈律言走到廚房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問她:“你想吃什麼?”
江稚想了想:“我都可以。”
她不挑食。
她回答完沈律言也沒看他,上樓去收拾東西。
江稚關上臥室房門,坐在地毯上發了會兒呆,心裏有點麻麻的,不是真的毫無感觸,有些瞬間還是控製不住會覺得難受。
但是比以前真的好了很多很多。
不會痛得嚎啕大哭。
不會覺得難過的、傷心的快要死了。
江稚花了點時間把自己的衣服塞進另外一個衣櫃裏,兩個衣櫃,分的很開。
她還不想下樓,趴在床邊,玩了會兒手機。
寧肯對著手機發呆,也不想下樓去麵對沈律言。
可能是太累了,不知不覺間她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沈律言很快做好了晚飯,上樓推門而入之前,輕輕敲了兩聲,無人回應。
他放輕了動作推開房門,少女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可能這是她最毫無防備的時候,側臉對著玻璃窗外的陽光,正好能看見那隻戴著助聽器的耳朵。
一個黑色的助聽器。
沈律言看著都覺得萬分刺眼,他悄悄地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微微彎腰。
他小心翼翼親了親她那隻受過傷的耳朵。
在垂眸的那個瞬間,男人的眼眶好像有點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