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的是放在盛西周麵前的那個杯子。

他本人麵無表情,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他轉過臉,昏暗的光線裏,他的五官看起來竟然有些模糊不清,他說:“抱歉,手滑了。”

沈律言忽的笑了聲:“是嗎?”

他似乎是開玩笑,但聽起來又沒有那麼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得了帕金森。”

盛西周扯起嘴角,眼神極其冷淡,“那倒沒有。”

當著沈律言的麵,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直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江稚的臉上,光明正大的打量著她的臉。

沈律言已經看出來盛西周現在對江稚有非分之想。

以前盛西周總是圍在江歲寧身邊的時候,他都沒在乎,說句實話,隻要江稚不再主動去和盛西周有什麼不必要的牽扯,他依然不會生氣。

但是他也很好奇,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

尤其是像盛西周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瘋子。

很難喜歡什麼人。

哪怕是對江歲寧好像也隻是將她當成了什麼吉祥物,守在身邊卻什麼都沒有做。

沈律言這個人,你讓他不舒服了,他也讓你不痛快。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會讓對方獨自快活。

沈律言說得漫不經心:“盛西周,不怪我以前沒看出來你和阿稚曾經是同班同學,你一口一個婊\/子,誰會以為你們是同學。”

江稚渾身一僵,不明白沈律言忽然提起這些做什麼。

盛西周臉上盡是冷色,其實他高中對江稚做過的那些事情,沈律言和顧庭宣還真的略有耳聞過,隻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們這些人,事不關己,不會去多管閑事。

盛西周做過的那些事,沒什麼好解釋的。

當初作惡時,也沒有想過要留什麼餘地。

他看向沈律言身旁沉默不語的人,她垂著臉,好像沒聽見沈律言說的那些話,也似乎真的忘記了曾經讓她害怕了很久的過往。

她安安靜靜,不言不語。

盛西周無聲攥緊了拳頭,他其實寧願,現在江稚上前報複回來。

也比徹徹底底的淡忘和不在乎要好得多。

盛西周這段時間常常出入醫院,身體差了很多,臉色蒼白,他抵著唇咳嗽了幾聲,肺部連著喉嚨都有些痛,漸漸緩過來後,他笑了下,“嗯。”

“你公司裏那些人這麼久了,不也看不出她是你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