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有點愣,江歲寧說的這些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夠想象得到的。

她的小舅舅,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很好的人。

以前在南大,是校園裏備受歡迎的風雲人物,不全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是他的性子極其的好,有文化有教養,為人和善。

除了找女朋友的眼光有點挑剔,但也遠遠算不上眼高於頂。

他是別人眼中很溫柔的學長,這種事隻有江歲寧自己才做得出來,一般人想不到這麼殘忍又惡心的羞辱女孩子的方式。

江稚冷眼看著她聲淚俱下的做戲,過了一會兒,她麵無表情地說:“江歲寧,你胡說八道也要拿出證據來?而且我舅舅哪有你口中這種隻手遮天的本事。”

小舅舅才剛出獄,怎麼可能能對江歲寧做什麼。

他的工作,勞累辛苦,現在賺的都是些賣力氣的錢。哪裏還想得起江歲寧這個人?

“酒店有監控,我沒有撒謊。”

江歲寧紅著眼眶。

江稚完全不相信江歲寧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她知道她舅舅對江歲寧不會有任何好感,或許也確實對她有偏見,有惡念。

但是一個人骨子裏的良知和善良,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既然你都保存了證據,你就去報警吧。”江稚用無所謂的態度,目光淡淡看著她說,

江歲寧沒想到她這麼鎮定,她不惜在沈律言麵前毀掉了清白,江稚竟然還不相信!?

她吸了吸通紅的鼻頭,眼睛裏是諷刺的笑,笑容有幾分慘淡。

忽然之間,她不知從哪兒拿的刀片,大概是一直攥在掌心裏,她當著沈律言的麵,抬手對著自己的腕間,用力的貫了下去。

沈律言臉色陰沉,眼疾手快控製住她的手。

他似乎都不疼,冷著臉奪過她手裏的刀片,鋒刃劃破了男人的掌心,割破的皮肉不斷流出鮮血。

“你做什麼?”男人的聲線極其的冷,像一條平穩的直線,沁著森冷的寒意。

“我想去死。”江歲寧故意苦笑了聲,嗓音沙沙啞啞。

“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嗎?”沈律言問。

“那我要怎麼辦?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他們每個人圍上來的時候,有多麼讓人惡心。我不是沒有努力的想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做不到,我也忘不了。”

江歲寧說著就又低聲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從嗓子裏擠出來的哭聲聽著細弱又可憐。

江歲寧認定了傅景初根本沒有辦法證明什麼,他把她帶上了樓,裏裏外外那麼多人進出,監控錄像都不需要作假。

那天她還故意讓劉助理來給她送衣服。

天衣無縫,不枉她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