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重要了她剛好不用聽了。

江稚慣性認為從沈律言口中大抵聽不見什麼好聽的話,他總是話中帶刺,平靜的語言也帶著無形的鋒芒,叫人不適。

彼此沉默了很久,簌簌而動的枝頭,在這場寧靜的對峙裏尤其明顯。

江稚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沈律言還站在原處,似乎沒有打算離開,也沒有打算把巷子裏狹窄的青石板路讓出來。

“我們要去吃飯了。”

她提醒的已經很委婉了。

許聽白總是說她性子軟,事實上確實如此,她其實很不喜歡把場麵撕的很難看。

柔軟的性格,不由自主總是想要遷就所有人。

以至於落下一個好欺負的印象。

沈律言好像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一樣,眉眼如霜雪那般冰冷,他深深看了一眼她,默了半晌之後問,“不是我的孩子,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江稚並不是毫無準備,但是想到她在舅舅麵前,撒謊的第一天就被識破了。

若是在他麵前也說出林嘉然的名字也是很站不住腳了。

確實,先前是她考慮不周。

林嘉然看起來太稚嫩了。

太年輕的。

像一束自由生長的、熱烈的向日葵。

幹幹淨淨而又不染俗世。

“這是我的隱私,沒必要告訴你。”她輕飄飄的擋了回去。

“我認識嗎?”

“我沒時間和你聊這些,我餓了,要去吃飯了。”

“是根本沒有這個人,還是拿不出手?”

男人平靜卻又咄咄逼人的比她開口。

江稚的手腕忽然間被人握住,牢牢攥在掌心裏,少年年輕力壯,抓著她的力道很堅定,他說:“你是聾了嗎?她說她餓了要去吃飯,你還在這裏耽誤什麼時間啊?全世界都得圍著你轉嗎?”林嘉然顯然看不順眼沈律言很久了,對這個前夫深惡痛絕,他人生中第一次要微信號就是敗在他手裏,當初還好一頓被嘲笑。

當然他並不是介意被嘲笑。

而是可惜被斬斷的愛情。

“你這麼好奇孩子的爸爸做什麼?自己不能生就羨慕別人?”林嘉然懶洋洋挑眉,對別人說話總是賤兮兮的,還十分會氣人,“孩子是我的,抱歉,大學生的速度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但可能這就是年輕的好處,你稍微理解一下好吧。”

能生是一個男孩最好的嫁妝。

他覺得自己這方麵的能力還不錯,以後有的是機會實驗。

林嘉然在麵對沈律言的時候沒有青澀男孩的莽撞,他也不怕眼前這個男人,麵對自己喜歡的姑娘,也想要逞強。

讓她覺得她的眼光並不差,沒有選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