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看著討厭,他長得就很凶。”
江稚啞然失笑,其實沈律言的長相真的不是很凶,隻是他冷著臉麵無表情的時候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然。
不過之前沈家的那些小孩子,也沒有一個不怕沈律言的。
“好,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再見麵啦。”
“嗯嗯好!”罐罐到底還是年紀小,再沉穩也隻是個小孩子,午覺睡醒的時候,他忽然對著媽媽說了句:“媽媽,我不需要爸爸。”
江稚正在折衣服,聽見這句顯然愣住。
罐罐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穿好鞋子蹬蹬跑到她身邊,剛睡醒的小朋友,臉好像都圓鼓\/鼓的,睡得紅紅的,尤其可愛。
他一本正經的說:“我不要。”
江稚心中有疑,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他很聰明的。
不過罐罐說完就撒嬌似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媽媽的懷裏,江稚什麼都沒問。
*
第三天,活動如常。
江稚這次沒有遲到,去的也很早,她的位置比起上次上前了一排。
幾乎是在正中間。
她剛坐穩,身邊的空位也有了主人。
男人緩緩落座,冷冽的存在感強勢的難以忽略。
他一襲合身的正裝,偏過臉來泰然自若同她講話:“好巧。”
哪有這麼巧的巧合。
都是蓄意安排。
江稚忍著扭頭就走的衝動,表情淡淡,稍稍頷首就算回應。
沈律言搭著長腿,修長筆直的手指落在膝上,漫不經心輕點兩下,他並未再主動搭話。
江稚的目光並未往旁邊分去半寸,眼神定定望向台前。
光暈落在女人平靜的側臉,皮膚透白,表情朦朧。
直到結束,兩人都沒有再搭話。
隻是江稚要從座位上出去,就不得不經過他的位置。
陸陸續續散了場,男人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也沒人敢來催促。
宴客廳裏的人所剩無幾。
江稚站起來,“沈先生,勞煩讓讓。”
沈律言像是沒聽見,他也站了起來,垂眸望向她,似乎比昨天冷靜了一些,“我想單獨和你談談,幾年不見,就當敘敘舊。”
江稚默了默,忽的淺淺笑了起來。
沈律言太久沒見過她的笑,有些恍了神。
接著,便聽見她淺笑著道:“沈律言,我們隻有舊恨,沒有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