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生機。
他先掛了電話。
江稚將他剛才說的話拋之腦後,不想去多想。
展覽的場地審批過後,還有活動相關的審批文件,不過這次手續走的倒是順順當當,沒遇到什麼難題,也沒有人刻意刁難她。
反而還有相關的工作人員熱情的上來套近乎,和先前置之不理的嘴臉簡直是兩個人。
男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是也看得出他身上的圓滑世故,他好像忘記了之前死活不肯審批時的為難,笑吟吟的同她說:“江小姐,您早說認識劉局,我也不能讓您走這麼多彎路。”
江稚不認識他口中的劉局。
想必是比他的層級高出不少的上司。
沈律言一通電話解決的問題,自然輪不著他親自出馬,手底下多的是人賣他的人情。
江稚不大喜歡這人,態度很敷衍,她如實說:“我不認識劉局,你誤會了。”
年輕男人大概是急於上位,難得機會不想放棄。
他笑了笑:“您做事低調,我都明白。下次有什麼事情能用得上我,您打個電話就好,不用親自跑來。劉局可是特意吩咐過的,不讓我們給您添麻煩。”
江稚對這種過分諂媚的態度,總是不太適應的。
她胡亂點點頭,拿起包匆匆離開了辦事處,打了個車就又回了公司。
幹這行的,往往也晝夜不分。
天已經黑了,辦公室裏燈火通透,人也沒走幾個,都還在自己的工位上忙活著。
江稚低頭畫了會兒圖,腰酸脖子酸。
她抬起頭,揉了揉脖子,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幾個,屏幕亮了起來,簡短的信息來自沒有備注姓名的號碼。
【到了,下樓。】
四個字。
像命令式的語氣。
除了沈律言,她也想不到別人。
她摁滅了手機屏幕,把這條信息當成了垃圾消息處理,裝作沒看見,繼續低頭畫圖。
辦公室外忽然熱鬧了起來。
低聲的驚呼,還有四周顯然躁動起來的情緒。
江稚忍不住抬起了臉,男人已經走進了辦公室裏,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垂感極好的西褲,定製皮鞋,一身凜然冷肅之氣,眉眼看似溫和,卻又浮動著淺淺的冷漠。
沈律言身後是幾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站在外麵的走廊上等,好似幾尊不太好惹的門神。
沈律言視周圍好奇的目光為無物,像是一點兒都不在意似的,男人清瘦白皙的長指輕輕落在她的桌麵,說話也帶著幾分懶散,目光卻像鎖住了獵物一樣,盯著她不放:“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