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找工作的難度早有耳聞,真正實踐起來才發現,工作真TM難找。
從過完春節到現在,李蘭珠就開始了瘋狂的找工作模式,光麵試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公交卡充值充了三次,每次一百,都是小錢錢啊,可結果都是屢戰屢敗。
昨天晚上近三點才回到宿舍,這還是李蘭珠跟宿管阿姨關係好,經常幫宿管阿姨幹活打掃衛生發通知單的結果,要不然擱別人,宿管阿姨肯定在房間裏睡得死死的,不會給你開門的。
李蘭珠有個優點:腦袋大條!天大的事兒,也不礙她睡覺。
又困又乏的她連澡都沒洗——事實也沒法洗澡,並不是熱水器沒有熱水,而是大家都睡了,她不可能自私地弄出聲響來,攪了大家的夢鄉。在這一點上,李蘭珠還是很有素質的,她寧可自己一身汗臭味地上床,也不會自私地打攪大家的休息。
躡手躡腳地上床,然後沾上床,她就呼呼大睡。
早上七點,鬧鍾響。
其實大四末期已經無所謂上課不上課了,大家還在睡,都沒有起床的意思。李蘭珠更是不願意起床,但她摸起手機時,才發現鬧鍾鈴聲上還有一個日程提醒:麵試。
她趕緊一骨碌地爬起來。
梳妝打扮。
穿上了“麵試裝”——這套衣服是她借路怡雪的,不過說來慚愧,路怡雪跟薛達木是朋友,因為薛達木,李蘭珠才認識了路怡雪。她為了找工作,花了一千多買了這套衣服,李蘭珠沒錢買,但麵試時得給人個好印象,因為很重視麵試機會,李蘭珠厚著臉皮朝路怡雪借,路怡雪叮囑她珍惜點兒,因為她目前也沒找到工作,她還要穿著這身衣服去麵試。李蘭珠表示一定珍惜,如今跟薛達木分手了,還要穿著他朋友的衣服,有骨氣的人應該把衣服脫下來,豪邁地說一聲“老子不穿”吧。
可是,李蘭珠思想鬥爭了一會兒,還是向現實低頭了。
她沒錢。
她需要工作。
她到底沒有把衣服脫下來。
還得倍加珍惜地守護著,萬一掛了,就得賠人家,那她可賠不起。
在餐廳買了塊餅子,買了一個豆漿,啃著餅子,喝著豆漿,去等公交車。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在坑底的渾身黑黢黢的男人,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搶救過來了麼?如果他醒了,有人給他送早餐麼?
這時,公交車來了。
她擠上了公交車,車上都是“進城”的學生。她吃著餅,卻越吃越不是滋味。
她摸出電話,回憶了一下醫院名字,再百度搜索了醫院的電話,然後打電話給醫院。大清早的,本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電話居然接通了。
“喂,是江城六院麼?我想問一下昨天晚上1點20分左右送到急救室的病人的情況……”
“病人叫什麼名字?”
“哦,叫……神經病……”
“嗯?”
“姓神,神仙的神,名字叫經病,經過的經,病痛的病!”
“我查一下……哦,你是病人家屬麼?”
“我……不是……我是他朋友……朋友……”
“如果你知道他的家屬,請通知他的家屬,來醫院賠償損失……”
“啥?賠償損失……”
一提到錢,李蘭珠本能地把電話掛了。
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公交車上安裝的車載電視播放著江城新聞台的新聞:昨晚淩晨12點左右,我市天文台發生疑似爆炸事件,新聞台記者呂曉晶采訪了當夜值班的天文台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