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中也明白,過了今日,隻怕她再也沒除掉蕭嫵的機會了,況且她是一國之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皇上,臣妾識人是不會錯的,小藍是個不會說謊的丫頭,不過究竟是不是宸昭儀所為,或者是她的宮人所為,此事有待查證。”皇後聲音平緩地說道。

北宸越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他的情緒異常平靜,可越是這般平靜,皇後心中越是忐忑,因為皇上……從未用這般的眸光看向她。

而台下的蕭嫵也沒想到北宸越竟然會和皇後拉鋸片刻,按照常理說,皇後與皇帝不僅僅是夫妻,更應當是合作的關係,可皇帝竟然會為了她打斷皇後的意思,看來皇帝對她的寵愛到底是比她想象中的多一些,既然如此,那麼她也可以稍微調整計劃了。

蕭嫵打定主意後扶著自己有些酸脹的腰起身,對著北宸越微微頷首道:“皇上,臣妾是清白的,春意這丫頭也不是那種心存歹念的人,但臣妾知道口說無憑,臣妾願意讓皇上找人來審訊調查一番,隻是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站在殿下的蕭嫵此刻看上去柔弱無助,北宸越從一開始便不認為他的嫵兒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眼下看著蕭嫵這般坦蕩,他心中本就偏斜了的天平更加偏斜了。

皇後沒有想到蕭嫵竟然這般鎮定,難不成這賤人使了什麼手段?

她不等北宸越回答,眯起眸子看向了蕭嫵的位置道:“宸昭儀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本宮都相信你是無心的。”

蕭嫵聽了這話隻想笑,什麼叫做相信她是無心的,皇後這一招來的真的是有意思。

北宸越也察覺出了皇後話中的深意了,他略帶不悅地看向了皇後的位置,“皇後,此話言之過早了,既然宸昭儀敢讓人審,自然也不必這般急。”

皇後見男人黑眸冰冷,也明白皇上是護著蕭嫵的,可護著又如何?把春意那個賤人拿到慎刑司去一審訊便知道答案了。

“皇上說的是。”皇後連忙賠笑,她的臉上出現了幾分不好意思:“也是臣妾心急了,畢竟宸昭儀懷有龍胎,若是和此事牽扯上了,多少也不大好交代,所以臣妾才……”

“好了。”北宸越已經不想聽皇後的話了,他直接打斷了皇後的話,看向了蕭嫵的位置道:“宸昭儀,你剛才有一事相求,所謂何事?”

蕭嫵看向了春意的位置,沉聲道:“皇上,慎刑司的手段臣妾是知道的,春意跟了臣妾這般多年,隻求皇上留她一條命在。”說這話之時,蕭嫵的眸中也多了幾分水意。

站在蕭嫵身側的春意臉上出現了幾分慌張,她也忙跪在了蕭嫵身側,忠心耿耿道:“奴婢不怕審訊,隻怕屈打成招。”

皇後沒有想到這丫頭也這般嘴硬,但是無所謂,慎刑司有慎刑司的手段,她就不怕這丫頭不招!

“皇上放心,慎刑司的人自有分寸的。”皇後看向了北宸越的位置道。

北宸越聽見皇後這般急迫的話,心中已有打算,就在這時,蕭嫵突然開口道:“皇上,雖說後宮中隻有臣妾的奴才去過千重宮小廚房,可小廚房的人就嫌疑全無嗎?”

聽見這話,皇後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的聲音也尖銳了幾分:“宸昭儀,你這是何意?”

“皇後。”北宸越突然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他的聲音中也多了一絲不耐煩:“宸昭儀所言並無道理,既然這羹過了旁人的手,那麼哪些人去過小廚房的,經手過這東西的,都應一一查清才是。”

皇後聽見北宸越的話後一愣,但見北宸越心意已決,她也不好再說。

很快,慎刑司的人來帶走了春意以及小藍等一幹人。

等人都帶走了後,張太醫也再次從偏殿內走了出來,他掀開袍子的一角後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南容華已經清醒了些,剩下的隻是調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