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誠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想打開手機看看時間,可抬起手隻觸摸到睡袋的內壁。餘誠呆愣了一會,睡前發生的事情仿佛是做夢一般,一點點的回憶起來。
用一把鑰匙打開通往天台的防盜門,從而進入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後餘誠走了三個多小時,沒有看到一點兒人煙。冬天天黑得比較早,餘誠便找了個空曠處就地支起帳篷宿營。
回憶起這些,餘誠沉默了一會,拉開睡袋的拉鏈,摸黑打開宿營燈才總算是有了點光亮。
看了下時間,自己大概是睡了四個多小時,帳篷外天已經完全完全黑下來了。餘誠將頭伸出帳篷,就能看到天上的璀璨繁星。這麼美的夜空,似乎隻在小時候鄉下的山村裏才看到過。再之後的夜空,天空卻似乎永遠籠罩著一層薄霧般看不清晰,再沒有這種漫天繁星閃耀的景象。
現在可不是欣賞夜空的好時候,每分每秒都有熱量被寒風帶走。餘誠拉上帳篷的拉鏈,把腿伸進睡袋裏,然後開始統計自己的補給品。
原本裝在背包裏的兩包單兵自熱食品,三袋壓縮餅幹,一袋巧克力,一包真空包裝的牛肉幹,一個午餐肉罐頭,一盒魚罐頭。除掉這些,剩下的就是臨出發前從宿舍裏搜刮出來的那一大包零食,包括三盒盒裝的泡麵,一袋威化餅幹,一個蘋果,四包榨菜,兩個饅頭,五根火腿腸,半袋果脯,還有用軍用水壺裝的滿滿一壺水。
穿越前吃的晚飯到了這會早就消化幹淨,餘誠的肚子早已發出抗議的“咕咕”聲。想著還不曉得要多久才能找著人煙,餘誠也不敢多吃,隻是用一個饅頭就著吃了點榨菜,吃完意猶未盡,又消滅掉一根火腿腸。
就在這時,餘誠隱隱約約聽到帳篷外呼嘯的風聲中似乎還夾雜有別的聲音。餘誠凝神細聽,終於分辨出那是狼的嗥叫聲,隻是因為隔得太遠,所以才聽不真切。
有狼,難道自己現在是在某個無人區裏?
餘誠沒有出去查看的念頭,隻是拽過工兵鏟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又把隨身的折刀放在一旁,關了宿營燈小心防備著。可很快,餘誠又在困意的襲擾下沉沉睡去。
一晚上風聲呼嘯,餘誠數次被驚醒,好不容易捱到天蒙蒙亮,就迫不及待的從帳篷裏鑽了出來。
緊貼著帳篷腳是厚厚一層積雪,腳踩上去沙沙作響。餘誠就近撿拾了些柴禾,被雪浸潤了的柴禾有些潮濕,餘誠費著好大勁才燃起一堆篝火來。然後支起吊鍋,化了一鍋雪水,將一盒泡麵煮了。終於吃上了一頓熱乎飯,餘誠隻覺得渾身舒坦,接著用積雪擦洗幹淨吊鍋,又燒一鍋水將水壺裏灌滿,這才收起帳篷繼續趕路。
一連翻過兩座山頭,餘誠終於欣喜地發現麵前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平原。從現在所在的山頭遠遠望去,還能看到積雪覆蓋下被丘壟分隔開的田地。有田地就有肯定有人煙,有人煙就可以有補給,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餓死在荒郊野外了。果然,餘誠很快就從原野中找出了幾處村莊的所在,畢竟在一覽無餘的平原上那樹木房屋交相掩映的村落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確定了方位,餘誠從背包夾層裏取出望遠鏡仔細偵查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村子。野外探險對餘誠來說不過是閑暇時的愛好之一,他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族,沒有那麼多的閑錢投入進去,所有裝備幾乎都是某寶和砍一刀上淘的便宜貨,這望遠鏡就是其中之一。可望遠鏡盡管簡陋,依然幫餘誠從中看出許多不對勁來。
一是下邊村莊房屋幾乎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大多數房頂還是餘誠隻在書裏讀到過的茅草頂;二來觀察了這麼半天,整個村子一個晃蕩的人影都沒看到。
難道這個村子已經荒廢的久了?
餘誠心裏嘀咕著,收起望遠鏡,決定實地去看看。
都說望山跑死馬,那個村子看著不遠,可真當餘誠走進村子,已經是下午了。
“你好,有人嗎?” 餘誠大聲呼喚,卻無人應答,隻有餘誠走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如此靜謐的世界,給餘誠的感覺仿佛是走進電影寂靜嶺中一樣。周圍滿是風雨斑駁的黃土夯實的院牆,似乎隨時都能跳出幾個凶狠的怪物。餘誠的心不由提了起來,將工兵鏟握在手中小心戒備的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處院落。
兩扇用破舊木板拚接而成的木門虛掩著,木門上還殘留著往年沒有撕幹淨的門神圖案。餘誠伸手推開木門,開合間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音。院內一共三間土房,都是厚厚的茅草頂,兩間正對大門,另外一間則是在右手側,看貼著牆壁放著的一口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水缸,這間應該就是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