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說餘老板放著糧食生意不做,要去經營雜貨鋪,我還不解。如今聽說無雙閣裏一貨難求,才知曉餘老板真是獨具慧眼啊。”
攀談幾句後,張管事左右看看周圍並無他人,方才放低聲音意味深長地道:“餘老板要早作準備啊。”
這句話無頭無腦,餘誠問道:“張兄此言何意啊?”
張管事道:“最近可是有好幾波人打聽餘老板的根底。”
餘誠心中一突,他的來曆禁不起細查,難道是有人懷疑起了自己的來曆?
不等餘誠細問,便又有賓客登門。這次來的確實六陳行的孫掌櫃。
與收到請柬的張管事不同,孫掌櫃屬於不請自來,讓餘誠深為警惕。
之前在朱仙鎮做糧食生意時,孫掌櫃的精準截胡就讓餘誠懷疑過對方是不是在徐記米行安插有奸細。這次自己納妾的事情孫掌櫃也能來的如此快,餘誠都有些懷疑孫掌櫃是幹間諜出身的了。
“哎呀,張管事也在啊?”孫掌櫃仿佛才看到張管事的樣子,熱情的打起招呼。
徐記米行與六陳行是多年競爭的老對手了,雙方有不小的積怨。不過這是在餘誠的婚宴上,張管事隻能皮笑肉不笑的與孫掌櫃打個招呼。
坐定之後,孫掌櫃笑道:“孫某今日來,一為賀喜,另外也是有樁生意要找餘老板行個方便。”
餘誠有些疑惑,難道六陳行也像徐記一樣 想找自己當糧食的供貨商嗎?
卻聽孫掌櫃道:“餘老板店中賣的有鏡子,照物纖毫畢見,我們東家十分喜愛,想要訂購一批。”
“鏡子啊,”餘誠道:“這是小事,不知貴東家想要哪一種的?”
孫掌櫃道:“店中的鏡子雖說好看,終歸是小了些,可有那種大一些的?”
餘誠道:“等身高的那種嗎?”
孫掌櫃眼前一亮,喜道:“正是正是。”
餘誠有些為難道:“等身高的鏡子運輸不易,特別容易在路上損毀,所以價格不菲,一麵等身高的鏡子便要一百兩銀子!”
孫掌櫃財大氣粗,大手一揮道:“隻要能運得來,價錢不成問題。”
說罷又道:“知道餘老板酷愛黃金,我們東家特意備下了黃金千兩,等餘老板貨物運到,便即交割。”
黃金千兩,大手筆啊!餘誠這段時間分遣李河他們滿開封城兌換黃金,也不過到手了八百多兩,幾乎將市麵上的黃金一掃而空。
黃金千兩,換算過來那就是價值上千萬的生意,餘誠都有把今天這親事推了回現代搞鏡子去的衝動。
這時鄰裏賓客陸陸續續都到了,餘誠隻能先將生意放一旁親自招待。
納妾畢竟不像娶妻那般講究,黃昏時分一頂小轎在鑼鼓聲中進了餘府。
餘誠心裏也在打鼓,單身了三十年,這會看著一個姑娘蓋著紅蓋頭被攙扶進自己家,還真是找著了點結婚的感覺。可惜沒將母親大人帶來明朝,不然看著新媳婦進門,保管以後再也不會嘮叨自己。
宴席過後賓客紛紛告辭,餘誠吩咐李河等人收拾,自己在眾人偷笑中急不可耐的進了臥室。
今天日子特殊,屋內沒開電燈,而是點起了龍鳳花燭。楊念身穿一身紅色喜袍,坐在床頭一言不發。
楊念頂著蓋頭,餘誠看不清正臉,隻是看身姿挺拔確實如模特一般。餘誠一時覺得口幹舌燥,當即掀開蓋頭一睹新婦嬌顏。
隨著蓋頭挑落,餘誠才第一次見到楊念的模樣。隻見眼前的姑娘一張俏臉薄施粉黛,不能說絕美,但卻十分耐看。
隻不過此時姑娘一雙美目哭得紅腫,餘誠還當是她出嫁遠離家人因此傷心,於是安慰道:“不要傷心了,你家也在城中相距不遠,想家了隨時可以回去看看呀。”
身處洞房花燭夜,餘誠心中躁動不已,抬手就去解楊念的衣帶。楊念渾身一顫,如一尊雕像一般被餘誠壓倒在床上。
餘誠這會酒意上頭,反應有些遲鈍,即使感覺到楊念身體緊繃也隻當是她害羞,一雙手在楊念身上肆意遊走。
楊念被撲倒在床上,手中緊緊攥著那個自己親手繡成的香囊,想到這些年與張堅兩情相悅卻終究被父母拆散,不禁心如刀絞,口中呢喃道:“張郎……”
餘誠愕然停下手:“蟑螂?哪裏有蟑螂?”
餘誠四周看看,並無蟑螂出沒,而楊念兩字出口後又閉目不言。欲火難耐之下,餘誠吹熄燭火,翻身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