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先生是吧?我叫杜健,咱們在視頻裏見過。”
杜健本人與視頻裏的形象相差不大,隻是當麵見到,更容易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市儈氣。
杜健向餘誠介紹一旁的穿著襯衫的同伴道:“這是韋春霖韋總,韋總看了那期視頻後對你的那個盤子非常喜歡,才找上我想辦法聯係你的。。”
這個韋總五十多歲年紀,很有些自來熟的與餘誠握手道:“也不能說我喜歡,是家裏有個長輩喜歡這類物件,所以有機會就幫老人收集些。”
邀兩人落座後,餘誠剛喊服務員上了茶水,韋總就迫不及待的說:“餘老弟,你那盤子在哪裏,讓杜老師幫忙掌掌眼唄。”
餘誠從牆角拎起一個塑料袋放在桌上,從裏邊將盤子取出來。
這個動作看得杜韋兩人眼皮直跳,像瓷器這種易碎的東西,餘誠竟然什麼保護措施都沒有的就那麼放在牆角,就不怕一個磕碰給碎了嗎?
餘誠將盤子遞給杜健,杜健堆著笑說:“餘先生放在桌上就好。”
像此類文物,按規矩都是一方在桌上放定離手後,另一方才會去動,防止交接過程中有個什麼磕碰說不清楚。
餘誠連這都不清楚,如果不是故意裝樣,那就真是個生瓜蛋子,卻偏偏撿了這麼個漏,真是讓杜健感慨不已。
杜健戴上手套,拿起瓷盤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尤其底足更是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才放回原處。
韋總也拿起盤子看了一遍後放在桌上,說:“杜老師怎麼看?”
杜健說道:“卵白釉印花團菊紋盤,內壁有‘樞府’字樣,品相看著不錯,應該是元朝或者明早期的物件,保存的很好。”
餘誠趁機求教道:“樞府瓷不是元朝出來的嗎,怎麼還會有明早期的說法?”
杜健解釋道:“樞府瓷最早確實是景德鎮為元朝樞密院定做的一批瓷器,不過這項技術後來流傳了出去,到明朝民間也有仿製的卵白釉瓷器,不過其品相和官窯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等杜健介紹完,韋總道:“餘老弟考慮的怎麼樣,二十萬一口價。”
哪有照著別人給的價格直接成交的道理,餘誠笑著豎起三根手指。
三十萬。
韋總搖搖頭,“三十萬太高了,老弟可以查一查這些年的樞府瓷成交記錄,我給的價格絕對不低了。”
餘誠痛快讓步:“二十五萬!”
韋總想了想,道:“我是準備拿這盤子給長輩當壽禮的,不然二十萬的價格我都出不到。”
一旁杜健勸說道:“餘先生,二十萬的價格絕對不低了。”
餘誠道:“杜老師見笑,我這人就這點眼界,做買賣不還點價就總覺得吃了虧啊。”
杜健聽了不由發笑,對韋總說:“韋總您看?”
韋總道:“那我再加兩萬,就當是交個朋友,以後老弟有了好物件,可不能忘了我。”
餘誠道:“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少不得要打攪二位。”
二十二萬實時到賬,交易既成,餘誠本想好好招待一番,韋總說已經訂好了返程的機票,隻得作罷。
第一筆古董交易完成,二十兩銀子買來這麼一個盤子,另外加上付給許明遠三兩銀子的介紹費,換算過來總共花了不到五千塊錢,賣了二十二萬,這跨位麵生意果然是暴利啊。
明,開封。
自義軍攻城,至今已經四天。這些天義軍數次攻城,都被守軍挫敗。如今陳永福率軍回援,城內守軍軍心士氣更高。
巡按高名衡在城樓遠遠看見有一壯士,身姿雄偉,旁邊同伴身高隻到他胸腹。這壯士勇力絕倫,兩三人才能抬起的滾木礌石,他一人就能抱起擲出。
見此勇士,高名衡頓起愛才之心,吩咐左右道:“賞那壯士白銀二十兩,再問問他可願當本官的親隨。”
按君發話,旁邊衙役不敢怠慢,立即領命前往。
這壯漢正是樊虎,自被征發守城,他吃住俱在城頭已經四天了。
聽到樊虎被本府巡按看中,不但有銀子拿,還能當巡按的親隨,謝三不由豔羨的望向樊虎。
哪知這麼好的機會,卻被樊虎一口回絕,當真是讓謝三驚掉了下巴。
衙役悻悻回去複命,謝三很有些恨其不爭對樊虎說:“你這傻蛋!按君大人的親隨呀,多威風。你看看來傳話的那家夥,剛來時恭恭敬敬的,一聽你不肯當按君大人的親隨,態度立馬就變了,鼻孔恨不能朝天上去。”
樊虎拿著賞賜的銀子樂嗬嗬道:“我管他什麼態度,沒短了我的銀子就成。”
也虧得高名衡點了樊虎要當親隨,衙役怕得罪人才沒有從中過一手,讓樊虎拿全了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