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莊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工地,到處是用白灰勾勒出的建築地基。剛加入的農戶們忙忙碌碌的挖地基,篩土,夯築。
即使新加入了一百一十六戶人家,人手還是不充裕,重點就表現在壯勞力不足上。
這一百一十六戶人家餘誠原本想抽出八十人社兵的,後來也隻能妥協,隻抽了五十人,其餘青壯全部打發到了工地上。
整個田莊除了寥寥幾個嬰幼兒,其餘人都被分配了崗位,有了自己的工作。
除了社兵,其餘人被分做三個隊,生產隊、建設隊、後勤隊。每個隊下邊又有分組,比如生產隊就有農業組與養殖組的分別。
到了午飯時間,後勤隊的粥飄散出誘人的香氣。樊虎抽了抽鼻子,“這香氣,粥裏是放肉了?”
餘誠驚奇的看了眼樊虎,這鼻子是真靈。
為了給這些剛結束的流民調理身體,開始幾天吃的都是白粥,而且還限量,以免他們脆弱的腸胃出問題。
現在估計他們腸胃適應的差不多了,餘誠特意讓後勤隊往粥裏摻了碎肉。
尖銳的號角聲響起,提示遠近莊戶,吃飯的時間到了。隻是這號聲實在不堪入耳,不知道吹號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吹各種號音。
人陸陸續續回來,都擁在食堂門口,看著門口五六個男女正在受罰。
“這都多少天了,還有人不長記性隨地大小便?”
一旁監督行刑的劉二牛解釋說:“大人長記性了,小孩還有不聽話的。東家您說過,小孩不聽話的就罰他們父母,這幾個就是孩子隨地大小便,家長被拉來受罰的。”
聚集了這麼多人,為了防止傳染病,廁所是第一批修建的。教育了這麼多天,田莊裏大人倒是知道內急往廁所跑了,小孩還有一急就忘了的,捉住以後就是大人過來領罰。
刑罰倒也不重,餘誠還指望他們有副好身體能幹活呢,所以隻是藤條抽上十記。
刑罰不重,但被這麼多人圍觀著,丟臉是肯定的。餘誠幾乎可以預見到晚上回去那幾個熊孩子挨揍的場景了。
唔,孩子的童年一定要完整,不是嗎?
“東家,房子是不是也該讓建設隊的人抽些人蓋上?一直住帳篷,現在這天氣還行,到了冬天就受不了了。”
餘誠沒有打擊劉二牛的積極性,否則很想說到不了冬天這些人就該換地方了。
馬蹄聲響起,餘誠一聽就知道是城裏的付應平來傳消息了。
不一會兒,付應平騎馬趕到食堂,笨拙的從馬上下來,看腿直打晃的樣子,就知道這一路受了不少罪。
餘誠讓人去給付應平也打上飯,問:“城裏都有什麼消息?”
付應平回答道:“吳先生走了,正好有一個商隊要去陝西,走得急,所以托我向東家辭行。”
“吳兄走陝西了?去那裏幹嘛?”
“聽說是陝西起了疫症,吳先生匆匆忙忙就走了,說要去用東家給的顯微鏡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他猜測的異氣。”
餘誠拍了拍腦門,問:“我送他的口罩藥品他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