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掀起這場風暴的源頭,無雙閣尚未平靜下來。餘誠帶著護衛回到無雙閣時,楊念正在安撫晴兒,巧兒抱著小餘征侍立在側。
餘誠回來後,晴兒淚眼婆娑道歉道:“義父對不起,晴兒是不是又惹事端了?”
“要是我今天不來這裏,就不會被他們抓住…”
餘誠輕撫晴兒頭頂:“你記住,當家人受到欺辱,勇者當拔劍向外,隻有懦夫才會對家人橫加指責。”
餘誠又看向被何營官踢飛的男孩:“你今天很勇敢,你叫什麼名字?”
“狗兒,陳狗兒。”
“陳狗兒,有大名嗎?”
“陳恪!”
“你想要什麼獎勵?”
陳恪搖搖頭:“我不要獎賞,要不是有您收留,我已經被別人吃了。”
餘誠拍拍陳恪單薄的肩膀,接著又安排了對死傷護衛的撫恤,最後才問最開始被繳械的兩個護衛:“小孩都有此誌氣,你們卻乖乖的放下武器,羞也不羞?”
一護衛有些委屈:“他們可是官兵啊!”
“官兵來搶,你就乖乖投降是嗎?”餘誠非常失望:“你們還有誰這麼想?”
一個護衛畏畏縮縮的說:“東家,我想回家,我不想幹了。”
今天與官府起了衝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往後的日子不好過,說不定哪天就會遭到官府針對。
“不想幹了?”餘誠怒極而笑:“還有誰和他一樣想法?”
陸陸續續又有三個護衛站出來,其餘護衛也都在糾結。
留在這裏確實有被官府捉拿的風險,但是現在離開,家無餘糧,也是遲早餓死。
餘誠讓這幾個要走的站在一起,問:“當初招募護衛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你們,就要有豁出命追隨我的準備。”
“現在你們賞銀沒少拿,遇到事卻想先跑,天底下有這道理嗎?”
那護衛還要再說,就看見餘誠擺擺手,隨之身後就來了一人。他正要回頭看,就覺劇痛從脖子上傳來,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一手捂著血流如注的脖子,一手指著餘誠,隻走出一步,就轟然倒地。
徐望甩著匕首上的血跡,剛才就是他從後割開了這個護衛的喉管。另外幾個護衛大驚失色,慌亂中要逃,也被付應平帶來的部下用長槍捅殺。
井澄接手興業坊社兵,付應平和安插進社兵的幾個田莊出身的親信都被開革。他們在田莊時就已經打過仗,被圍開封後又作為社兵骨幹數次出城突襲闖軍,算得上身經百戰。
就這幾個人站在一起,殺氣卻比人數是他們四倍的護衛更甚。
目睹同伴要走被殺,二十多個後招的護衛全都惶恐不安,有機靈的已經四處亂瞄,想要趁亂逃跑。
“今日大家抗敵有功,有賞!”餘誠大聲宣布:“二牛,去取銀子,每人賞銀二十兩!”
這種時候,想要收服人心,就要重賞重罰。那幾個打了退堂鼓的護衛決不能留,否則一個帶動兩個,兩個卷走一群,護衛的人心就會散了。
餘誠隻能一手刀子一手銀子,將混亂的人心重新凝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