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誠點頭道:“是啊,已經改了快一個月了。”
朱若薇困在這小院中,因為這本書的緣故近似於軟禁,消息來源有限,也是最近才聽說這件事。
朱若薇指著那本書道:“那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釋一下,這本書是什麼來曆?”
“你給我這本書的時候,你還沒打下荊州,襄陽還在官府手中,有左良玉鎮守。然而書裏卻明明白白寫著:攻襄陽為襄京。”
更重要的是,這本書還帶著陳舊感,那出書時間隻會更早。
“難不成,你能未卜先知?”
餘誠將書還給朱若薇,道:“那你還記得接下來闖軍會如何吧?”
“遂主攻關中、山西,再向京城?”
“對,等這一條應驗了,我再給你說這本書的來曆。”
“公達別來無恙啊!”
井澄看著闖進來的餘誠,尤其餘誠身後還跟著當初敲自己悶棍的付應平,頓時心頭火起,就想衝上去錘爛對方的腦袋。
不過屋內屋外散布著的鐵甲衛士,讓井澄的火氣隻能憋在心裏,顯得臉色鐵青。
當初為了奪取社兵的指揮權,餘誠指使付應平暗算了井澄,兩棍子敲暈了他。一直到闖軍進城,井澄都被捆在社兵營地裏。
闖軍入城後事務繁雜,還發生了朱若薇被俘的事,讓餘誠忙起來忘了井澄,一連三天,險些餓死了井澄。
還是井澄家的老仆華叔找上門來,餘誠才想起井澄來,把他放了出來。
再之後,井澄被逼著與開封軍民一道南下,他也不肯向餘誠低頭,所以一直處於半軟禁狀態。
今天餘誠過來,是因為收到了密營的彙報,說井澄的態度有所軟化,所以才來試探一二。
“軍務繁忙,一時慢待了公達,公達可千萬不要怪罪。恰好今日得了兩瓶好酒,特來與公達痛飲一番。”
有衛兵擺滿一桌酒菜,井澄雖然還黑著一張臉,但最終也沒有反對,坐下隻顧喝悶酒。
席上餘誠滔滔不絕講起餘家軍在荊州的發展,向井澄描繪了一幅蒸蒸日上的畫卷。井澄被軟禁期間隻是不準出王城,在王城內還是可以隨意亂逛的。
他很清楚的看到王城中那些原本無所事事的南下軍民一個接一個找到了活計,搬出了王城。大家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餘誠曾向他們描繪的未來似乎就在不遠處招手。
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有事做,隻有他井澄自己終日在混吃等死。
餘誠講到巡查潛江時發現陳其才貪汙及吃空餉的行為,突然問道:“依公達之見,此案當如何處理?”
井澄脫口而出道:“當明正典刑,以警示…”話已出口,井澄卻硬生生止住:“此是餘家軍軍務,我一介散人,無從置喙。”
餘誠笑道:“回來路上,李康侯還說公達當初在社兵中以公正嚴明聞名。若有公達擔任軍法官,定能刹住這股不正之風。”
井澄驚訝道:“李總社…李總社也…”
李光壂在開封時還是餘誠與井澄二人的上司,井澄對這位總社頗為推崇,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降了!
餘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趁熱打鐵道:“公達昂藏一丈夫,難道真要如此碌碌無為一生嗎?”
“我欲拜公達為軍法官,整頓軍紀,還望公達出山助我。”
井澄猶豫片刻,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