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內,此次入學講武堂的兩百餘名學員正襟危坐,聽主席台上的餘誠做開學講話。
盡管學員們穿的都是統一服裝,但從坐姿上就能看出這些學員來曆的區別,腰背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部的是軍隊中選拔來的,坐得鬆鬆垮垮的肯定是在當地招收的知識分子。
餘誠從當初田莊篳路藍縷講起,到今日據有荊州,保護治下百姓安居樂業。
“如今百姓們都讚咱們餘家軍像嶽家軍一樣,軍紀嚴明,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嶽家軍自然受我們景仰,可我們要比嶽家軍走的更遠!”
“嶽武穆說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國家就能強盛。我也對你們有很大的期許,就寫在校門前。”
“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莫入斯門!”
這時餘誠發現負責警衛的付應平一臉焦急的在台下示意,於是幾句話結束演講,讓李光壂宣讀學校紀律後來到台後。
付應平焦急道:“司令,城內傳來消息,公子病重!”
餘誠心中一驚:“征兒怎麼了?”
“府內傳報,可能是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吳神醫已經過去看了,說是情況不好。”
對嬰兒來說古代醫療條件實在糟糕,就是皇宮大內嬰兒夭折率也十分高,更何況是普通百姓。
吳又可本身醫術高超,又靠著《赤腳醫生手冊》開拓見識,醫術更上一層樓。連他都說情況不好,由不得餘誠不焦急。
餘誠不敢拖延,當即坐上車,一溜煙返回城內。
回到府中,楊念所居的院子已經有護衛嚴密保護起來,吳又可一臉嚴肅的親自看著巧兒熬藥,大管家李蘭芝則在屋內和楊念一同照看餘征。
餘誠到後,先看了自己兒子,腦袋上正用棉巾沾水降溫,哭聲沙啞。
“體溫多少?”
李蘭芝道:“剛剛測過,四十點二度。”
這已經是高燒了,耽擱不得。餘誠當即指揮道:“給征兒穿好衣服,我要帶他走。”
帶走?帶哪裏去?
楊念惶急之間張開雙臂攔在嬰兒床前,像是護著幼崽的母獸:“你要帶我孩子去哪?”
餘誠此刻哪有心思和她糾纏,隨手將楊念推到一旁,嗬斥道:“磨蹭什麼?”
李蘭芝手腳麻利的給小餘征套上衣服,用一床嬰兒被裹了,餘誠抱起就走。
屋外吳又可看到餘誠抱著餘征出來,驚訝道:“怎麼回事?”
餘誠總不能說你老吳兒科不精吧,隻能解釋說:“多勞吳兄照顧,我另有法門,且去試一試。”
吳又可心中早有猜測,也不阻攔,隻是衝著餘誠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喊道:“等醫治好了後,如何醫治,用何藥物,都告訴我一聲!”
餘誠抱著小餘征快步回到自己院裏,指揮付應平調來一個排將院子團團圍住,叮囑他未經允可,任何人不得擅闖。
回到現代家中,餘誠卻犯了難。自己這兒子明朝生明朝長,在現代屬於黑戶,沒身份證的沒戶口本,去醫院該如何掛號?
餘誠想不明白,隻能把電話打去沈葶那裏。兩人房子相距不遠,十分鍾不到沈葶就開著車衝到了餘誠小區。
沈葶黑著臉奪過餘誠懷裏的孩子坐進車後座,語氣生硬的吩咐餘誠:“按導航走。”
餘誠忙不迭的開車前往導航的醫院,路上沈葶打了幾個電話,終於找好了關係,捂著話筒問:“孩子叫什麼名字?”
“餘征!”餘誠脫口而出,隨後暗道糟糕,果然後座上一股殺氣如有實質壓過來。
就在這時,餘征一聲啼哭,將沈葶注意力吸引過去。餘誠冷汗迭出,心想好兒子哭得及時,救你老爹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