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宴請過後,雷於霖被送去休息,隻待明日回去複命。
李河這時候才有時間去見井澄。
聽手下說井澄從到來之後就一直窩在俘虜營,到現在都沒出來,李河心頭不禁有些火氣。
他徑自來到戰俘營,看到井澄拿著一遝訊問筆錄正在翻看,便說道:“井處長訊問清楚了沒有?我部下有哪個不守軍法,禍害了俘虜的女子,指出來我立行軍法,就地處決!”
井澄笑了笑,將筆錄放在桌上,輕描淡寫的說:“新安伯何必如此大的火氣,餘家軍軍紀嚴明,我奉命督察軍紀,也是應有之意!”
“新安伯”三個字從井澄口中說出來,讓李河聽得無比刺耳。
“井處長真是消息靈通。”李河將李自成賜下的金印隨手扔在井澄腳下,十二斤重的金印頓時在土地上砸出一個小坑。
“李自成送來的金銀綢緞都已登記造冊,就在軍需官處。這是李自成送的金印,我一並上交給井處長,免得有人說我李河知法犯法,收受賄賂!”
井澄將金印撿起來,笑著說:“開個玩笑,莫要當真。”
李河麵色稍霽,問:“司令說要將這些王府的宮娥女眷送回荊州,是有什麼安排嗎?”
井澄也不隱瞞,回答道:“聽司令的意思,這些王府的宮女送回改造之後,就許配給餘家軍中有功的單身將士。”
說到這裏,井澄上下打量著李河,“你也還未婚娶,近水樓台,要不要先挑一個?”
李河翻了個白眼:“好像你就有媳婦似的,你先挑一個我瞧瞧?”
李河最後掃了一眼俘虜營中那些瑟瑟縮縮的王府宮女,說了句:“連媳婦都發,倒是便宜那幫小夥子了!”
兩人出了俘虜營,後勤上為千裏迢迢趕來的援軍準備好了飯菜,一共兩菜一湯,菜是紅燒肉與酸辣土豆絲,湯是紫菜蛋花湯。
濃鬱的香氣讓已經吃過飯的北上支隊士兵滿臉羨慕,他們可沒這待遇,晚上吃的是土豆湯配饅頭。
井澄看著這夥食也很意外:“這夥食不錯呀,你們從哪弄來的豬?”
李河道:“你們運氣好趕上了,李自成剛送來犒軍的,一共六頭豬,已經全宰了。你們遠道而來,今晚先犒勞你們。明天把剩下的豬肉做頓好的,全軍吃了立刻趕路。”
根據李河與劉芳亮達成的協議,北上支隊要繞道運河以西,經開州、河間北上。這一繞就多出好幾百裏路,行動慢點就沒法準時到達京城了。
井澄也知道這一點,問:“聽說李自成遇挫寧武關,時間應該還算充裕吧?”
李河搖搖頭,道:“我剛從李闖派來的使者那裏得知,寧武關已於兩天前失陷,總兵周遇吉力戰身死。”
寧武關算是李自成東征以來打得第一場硬仗了,周遇吉使盡渾身解數,也不過阻擋了大順軍四天時間。
“寧武關往北,還有大同、宣府,都是邊關重鎮,有兵馬數萬,不知能攔住李自成幾天?”
李河道:“我走前司令說過,不要指望朝廷的那些軍頭能攔住李闖,他們跪得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