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離開,在昏暗的燈光下,挺拔背影顯得孤寂。
歲卿安呆呆看著,直到臉上突然滑過溫熱,才突然回神。
“痛嗎?”
歲卿安娥眉微挑,“這不是廢話?快點回去,都怪你!”
空餘恨取笑道:“歲師妹,剛剛勇敢無畏的模樣,師兄還以為是真的。”
歲卿安尷尬地縮回腦袋,她一個半路出家的修仙人,怕疼,是應該的好吧。
林餘生手臂顛起,讓歲卿安趴著舒服些,“師兄怎麼出來了?”
“她醒了,”空餘恨眼眸中滿是欣喜,連尾音都帶上了雀躍,“而且,狀態不錯。”
想起什麼,隨即又拉下臉,“結果就出現了你兩個單槍匹馬的強種!”
弦月攀上高空,城裏街上,燈影綽綽,街上小販吆喝聲響徹。
林餘生平靜道:“師兄,大可不必擔憂,我做事有分寸。”
空餘恨瞧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重重歎了口氣。
他這小師弟看著溫和,但若是接近了,你才會發現,這人是真的無情。
不過,倒是比從前會偽裝多了。
尤其是在歲卿安麵前。
歲卿安探出頭來,眼前景象倒退,也小聲斥責,“說你呢,強種。”
林餘生:“……嗯。”
瞧這兩強種,一物克一物,空餘恨忍不住歪頭偷笑。
不久後,三人紛紛回到了客棧,又特意多訂了兩個房間,叫了熱水。
走到房間門口,歲卿安跳了下來,落地站穩。
“你先去洗漱,我去看看蒔師姐。”她一咕嚕鑽進房間,對著林餘生做鬼臉。
“等等……”
門在眼前闔上,林餘生堪堪伸出的手停在空中,最後垂落,他搖頭,轉身走進另一間房間。
——
燈火通明,
花樓林立,酒色迷人,
濃鬱的胭脂香粉味在空氣中飄蕩。
林虞砷漫無目的地街上遊走,路邊的花娘都被他俊俏樣貌吸引,又懼怕他身上凍死人的冷氣,一時不敢靠近。
一朵木槿花悄然落入林虞砷肩膀。
“郎君,上來喝一杯?”
腳步頓住,林虞砷抬頭望去,精致的樓房窗邊是一貌美如花的嬌娘,一顰一笑間皆是萬種風情。
林虞砷眯了眯眼,眼中寒光閃過,他啟唇:“好啊。”
旁若無人地走近花樓,在他冷臉之下,那些娘子也隻敢遠遠躲開。
樓內各色男男女女酒肉歡樂,胭脂俗粉嗆人咽喉,不雅動作隨處可現。
林虞砷的臉色更差了,惹得樓裏媽媽不敢靠近。
“俏郎君,可需要美人兒作陪?”
林虞砷轉頭看向她,還未說話,便已有好事之人開口。
“媽媽~他呀,看上了我們清宛姐姐才進來的喲!”
“就是,他那眼睛都直了呢!”
話落,惹來旁邊許多嬌笑。
剛剛那場麵,她們許多在門口的人都看了去。
一聽如此,媽媽精神了,笑眯眯靠近,這可不就是來尋花問柳的嘛,都是她的錢袋子啊。
“郎君,這個……”媽媽獻媚笑起,臉上胭脂白粉簌簌落下,兩指上下摩擦,暗示意味明顯。
林虞砷扔了一塊下品靈石,媽媽趕忙接住,臉上樂開了花,他淡聲,“今晚歸我。”
“好好好,您放心,保證沒人來打擾你們!”
林虞砷轉身上了樓,走過許多房門後,在一間房前停下。
抬腳踢開房門,一股不同於外麵的香料襲來,林虞砷閉了息,跨步進去。
屋內各柱粉色紗幔纏繞,一貌美如花嬌娘,靠於美人榻上,身上的薄紗裙掩蓋不住曼妙婀娜的身姿。
她搖曳走近,蔥白的指尖撫上林虞砷的胸口,往上凸出喉結,隨後停在唇上,她掩麵輕笑,
“我的門都要被郎君踹壞了,你可要賠我啊?”
“關門。”
清宛頓了頓,隨後聽話地抽回手指,把門闔上。
“郎君,害羞不成?”
清宛還欲調笑,林虞砷已經徑直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地倒了酒,指尖把玩著酒杯。
他突然問道:“春宵交杯酒,好喝嗎?”
清宛要坐下的動作一頓,掩唇笑起,“郎君莫不是在取笑奴家?奴這風月之人,怎會識得交杯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