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心尖一顫，強忍著心底突如其來的酸澀，寬厚的手掌轉旋蓋住身前濕潤紅了的眼眶。
幾萬年了，自己最受不住這人對他服軟的脆弱模樣。
堵住的嘴唇嗚嗚咽咽，隱約可聽出是在叫林虞砷的名字，企圖喚醒林虞砷。
思慮幾分，仙人放開手掌，身下少女喘息著出了聲：“你把他怎麼樣了？”
“吞噬了。”
“不可能！”
仙人見她反應激烈，心下情緒湧動，嘶啞道：“你何曾在意他？”
“他從未懷疑過你說出的話語。”
歲卿安反駁：“我並未對不起林師兄！”
“對得起？”
仙人怒從心起，視線在她身上巡回，突然翻過歲卿安的身子朝裏，對準後頸皮肉狠狠地一口咬住。
“唔…嗯…”
後頸的皮膚因主人痛疼的過分激動，緊繃著染上緋紅，嗅著鼻翼間的梨花香，心底的怒意緩和幾分。
“而你是怎麼對他的。”
“我要殺了你！”
鮮血滲出，順著脖頸蜿蜒流下。
“哈，哈……殺了我？”仙人像是在試圖否定什麼，重複說，“你要殺了我？”
手指粗暴的插進少女嘴裏咽喉瘋狂攪和，迫使她難受幹嘔，晶亮涎水，順著嘴角蜿蜒。
“這張嘴，欠教訓。”
眼眶紅起，唇齒間的動作愈發粗魯地啃咬，後頸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仙人故意報複不肯溫柔一分。
歲卿安也恨，死命咬著嘴裏翻滾的手指，戳穿皮肉，硌到骨頭，鮮血混合著涎水滑出嘴角。
欲望逐漸複蘇，抵著懷裏氣急發抖的小人。
覆蓋眼眸的手掌收回，仙人扯下少女甘藍短衫，露出潔白如玉的肩背，形狀姣好的蝴蝶骨。
仙人指尖覆在前身淺藍色肚兜起伏上。
霎時。
紫色小陣顯現，幽冷魔焰突起，指尖灼痛。
仙人瞳孔驟縮，瞳仁照應著熊熊幽藍，起身猛地攬住少女翻身離開。
冷焰攀上身軀燃起，仙人臉色鐵青發現，她的身前被人下了禁製。
剛才不過覆上，便引起了本就存在的禁忌，激發護身魔焰。
魔焰破了幻境。
冷焰包裹的歲卿安身影逐漸消失，連留在仙人記憶的那一縷殘魂，也附身跟著離開。
陸無歸！
仙人氣得目眥欲裂，靈氣四溢，強行留住歲卿安，嘴角溢出鮮血，最後也隻堪堪留住殘魂。
他身體顫抖地抱住那縷昏迷殘魂。
一點念想都要回。
他是真不願再留在魔界，鎮壓著這個世界。
……
九幽境。
陸無歸遒勁有力五指用力，掌管九幽靈水的長老斷裂脖頸。
他斂了神色，若有所覺驀然回首。
“禁製，破了？”
——
萬墨閣。
歲卿安猛地睜開眼，慌張失措地逃離，動作踢翻貴妃榻上的矮桌。
一聲落物巨響在耳邊炸開。
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矮桌，才恍然發覺已經回來房間。
屋內燭火變短，微弱的火光照亮屋內陳設，光影明明暗暗映在歲卿安驚魂未定的臉龐，後背沁出冷汗。
夜風吹過，夏夜裏無端打寒顫。
歲卿安蹙眉伸手覆上後頸，純淨的靈力自掌心傾泄，點點滲透在皮膚傷口裏。
靈力愈合傷口，後頸傷口結痂，癢得人頭皮發麻。
窗外夜色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