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卿安視線在正襟危坐的墨子寧身上掠過，這還是個隱藏的育兒大師？
“咳……”墨子寧不自在，輕咳提醒烏發垂落的少女回神，“過來吃早食。”
“什麼事？”
打開食盒，取出食盒裏冒著熱氣的冰糖燕窩粥，輕輕放置在石桌上。
放置羹匙子在碗裏，墨子寧推到歲卿安的麵前，神色為難：
“陸無歸有沒有什麼弱點？”
熱氣嫋嫋，驅散了石桌上晨間的冷意。
擺動羹匙子在冰糖燕窩粥裏攪拌，歲卿安低眉垂眼，神情不屬。
石桌旁，墨子寧靜靜看著，腦中想到她大抵也是不願意背叛自己曾經的主人，也收回了接下來的談話。
碗裏的冰糖燕窩粥熱氣消散得很快，捏著羹匙的雪凝手指卻還在無意識的擺動。
墨子寧食指敲擊桌麵，“再搖就冷了。”
歲卿安的動作一頓，思緒回歸，望著眼下冰糖燕窩粥，淺嚐幾口。
暖意湧上胃腔，她緩緩問道：“外麵，是不是亂了？”
“陸無歸要攻打縹緲宗。雖不知真假，卻也讓其他宗門警惕起來。”
“別擔心，最近魔界整幺蛾子，‘魔化人’又多了，他暫時不會被針對。”
瞥見少女不自覺蹙起的蛾眉，墨子寧低聲解釋。
“他放火屠城了？”
墨子寧微愣：“你怎麼知道？”
果然如此。
歲卿安心下難受得食不下咽，放下手裏羹匙子，整個人陷入呆愣。
林餘生不會做這種事，他的意識大概真的沒了。
而陸無歸不愧是原著反派，果真又按照原著的行為來了。
那昨兒晚上算什麼？
警告嗎。
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嬌豔的麵龐，拇指腹輕柔地擦拭掉眼底晶瑩的淚珠。
望著無聲無息淚流滿麵的少女，墨子寧心底蔓延酸澀，喉嚨堵塞，滾燙的淚水灼得他微顫手指。
“怎麼了？”
低聲下氣地哄著，就差把少女抱起來安慰，“不哭不哭，我去打陸無歸給你出氣，可好？”
歲卿安立馬側過臉頰，通紅著眼怒瞪：“不許去！”
原著裏便是二人打過平手，後來墨子寧還是被殺死在毒蛇坑底，屍體被啃咬得不見人形。
那樣天姿璀璨的天之驕子，死後軀體裏爬出爬進的都是毒蛇。
歲卿安紅著眼眶重複，“你不許去。”
心疼地昏了腦子，見少女不再無聲落淚，墨子寧向前一步滿心答應：“好，都聽你的。”
“外界有沒有出現什麼轟動的人物？”啞著音色。
歲卿安向後躲開一點，呼吸相融，墨子寧腦子遲頓轉動，漸漸反應過來。
這個距離相對各自的身份過了，有些曖昧。
收回手，麵無表情地坐回去，墨子寧壓下所有情緒，“沒有。”
“你想問誰？”他一針見血。
“林師兄。”
“早死了。當年就聽說他魂燈滅了。”
歲卿安否定：“不可能。我明明……”
墨子寧看過來的眼神太過堅定，嘴裏的話突然說不出來。
想起與主角見麵是在仙人記憶裏，心底開始動搖，難道主角真的死過？
然後又活了？
二十五歲還未過，主角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