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想拯救世界。”
卻聞歲卿安道：“夫君，我們去拯救世界呀？”
她眸中含著笑意，陸無歸倏然愣住，心跳如雷，緊接著冷峻的臉不複皙白，耳朵溫度直線上升，久久不落。
老練的青年頓時變回青澀少年，禁不起心上人一點挑逗。
耳邊仍回蕩著軟糯的嗓音。
豔麗少女眸光流轉，玉指挑釁般按在他胸口，朱唇輕啟，“跳的好大聲，是喜歡我叫你嗎？”
“夫君。”
陸無歸喉嚨堵塞，猛地直起身子離開了床榻，整個人慌亂的像是從未償過人事的男兒郎。
歲卿安眼睛眯起，笑了笑，還以為青年對她沒了興趣，沒想到兩字，陸無歸就破了防。
“陸無歸，我想要了。”
千言萬語抵不住一句她想要，魔頭徹底落下凡塵，紅梅也落滿了雪山。
……
熱意漸退。
“再叫一聲。”
“…什、麼？”
“再叫一聲，陪你去拯救世界。”
歲卿安的視線迷糊，眼尾滲了一點血淚，聞言輕笑，
“啊，我的報酬不低，陸無歸你不要得寸進尺。”
“歲歲，再叫。”
陸無歸吻過血淚，細細碎碎溫柔舔砥，粗糲的手指在她泛紅腰間摩挲，減輕身體酸軟不適。
一塊石頭被塞入手中，歲卿安迷糊，耳朵也開始失聰。
“……什麼東西？”
“魔石。”
“什麼都不重要。我不計較了，隻想要現在，我們好好在一起。”
“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傷害與欺騙。”
歲卿安閉著眼，想回應，世界一片空寂，她終究還是失去了意識。
最後模糊的想，自己應該再叫他一聲，難得他這麼喜歡。
“我有偷偷做了梨花糕，雖然沒你做的好，也比不過餘生的，不過我覺得你大概會喜歡。”
“我閑來無事也做了許多梨花酒，就是你身體不好，沒與你講。”
“……”
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懷中再無聲響，陸無歸感受著那一絲微弱的氣息，熱情退卻，身體寒意如墜百米冰窟。
像是抱住雪地火苗，把少女抱緊，深深嵌進身體裏，尋求他整個世界缺失的暖意。
淚水打濕了少女的烏發，無聲無息的哭泣再也沒人聽見，強大如青年此時也隻是即將失去所愛的無歸人。
他的愛人總可以輕易的看穿他的偽裝，撕破他的冷漠，慰藉他心底所有的患得患失。
穿戴整齊，舔過她臉上血絲，他失神自語。
“報酬很滿意。”
“夫君帶你去拯救世界。”
她不願說，他便自稱。
——
微醺日光照耀。
紅綢帳暖，淡淡冷香飄蕩，仙力縈繞。
歲卿安鼻翼聳動，驀然睜開眼，看清身邊換了一個人時，手指成爪用力抓著男人的脖頸。
她呢喃細語：“我也不想活了…我們一起去死吧。”
林虞砷臉色漲得通紅，“……師妹。”
歲卿安頓住，瘋狂的視線落在那雙丹鳳眼上，看清內裏的清澈真摯，她道：“仙人呢？”
“他昏迷了。”
話落，上方的人，才施然地收回手，林虞砷側頭咳嗽不停，手握成拳抵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