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嶽和張禾沒有再留下繼續看他們的表演。
“師兄,如此邪教,縣令,郡守,刺史不管嗎?”
大師兄將秦嶽拉到一邊,“太平道開設醫館,用符水治病,原本來我們華家醫館的病患十人去七八,我氣憤不過,與你二師兄想找人砸了他們的醫館,卻被師傅所阻。”
“師傅說,太平道教每逢有大疫出現,利用符水救人,存活者皆入其教派,因此教眾忠誠無比,無數教眾甚至獻出家產供太平道取用。如今太平道遍布大漢各州,根基雄厚,教眾怕不下十萬之數,我等若是砸了他們的醫館,是給我張家和曹家招禍。”
“至於縣令等朝廷官員!”張禾嗤笑一聲,“荊州之地有英明的縣令曾下令驅逐太平道傳教,引來教眾不滿,聚眾騷亂,不僅被朝廷治罪丟官,回鄉途中橫死,如今怕是無人敢管。”
“十萬教眾,哪怕是個虛數,數萬也是有的,想不到太平道實力如此雄厚。”秦嶽暗暗咋舌。
太平道如今敢堂而皇之的在豫州首府譙縣傳道,顯然是不將朝廷官員放在眼裏了,隨著這一套操弄人心的行為繼續下去,教眾越來越多,其實力必然膨脹,而州郡各級官員為了自身官位性命,不僅不會限製他們,怕引起群體事件,恐怕還會幫忙瞞著大漢的中央政府,坐視其實力增長。
若是太平道發展迅猛,其首領不滿足神權,想要世俗權利,或者說其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一定會和世俗產生碰撞,憑著漢人尚武的特點,加上教眾忠誠,說不定會揭竿而起,到時候必然生靈塗炭。
兩人說著說著往城外走去,一路上許多人與張禾打招呼,看其行為打扮,多半是遊俠兒。
····
張禾是個跳脫的個性,很快將前麵不愉快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兩人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城外一片荒野。
來到林前一片空地,秦嶽把放有幹糧和水囊的包袱掛在一棵小樹上,這便是平日華植練習射術的地方。
秦嶽從包裹裏先取出一個護指。
護指是牛皮所製,秦嶽戴在右手上,可以護住食指中指和無名指,食指和中指之間是開槽的。
取出五鬥弓。
師傅華佗是有名的神醫,其名聲不止局限於譙縣或者豫州一地,而是在遊醫過的州郡都鼎鼎大名。
富貴人家經常請師傅上門診治,診金不低,師傅雖然將一部分錢財免費施給了百姓,仍然留下一些。
師傅未娶親,華植跟著華佗姓,如同親子,自然是不缺吃的,因此長得高大,力氣不小,用五鬥弓也就輕鬆。
秦嶽雙腳不丁不八,三指拉弓,拉弦到滿月,貼在臉頰瞄準,虛射一箭。
感覺有點不太對,右腳再向後一寸,握弓臂的手再上移半寸,再虛射一箭,“這樣感覺更舒服一些。”
大師兄繞著秦嶽轉了一圈,拍拍秦嶽,秦嶽晃動幅度小,較為穩固。
“嗯,師弟下盤倒是穩固,來,小師弟,射一箭試試,讓師兄看看師弟的射術。”
從箭囊取了一支箭遞給秦嶽,指著十五米左右的一棵樹,“射十步外的樹幹。”
漢承秦製,一步為六尺,左右腳各走一步才算距離的一步,大師兄說的十步,十四五米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