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想也沒想,一踩窗棱,緊追不舍!
謝安安劍指一並,一群紙人呼啦啦跟著飛了出去,虎子也縱身一躍,飛出了窗戶。
置物間內,須臾便隻剩下謝安安一人。
她緩緩垂目,看向手裏的金鑲玉的寶蓮燈,簡直在蓮燈上又一拂,可方才青光閃過的寶蓮燈卻毫無反應。
她神色平靜,還要再動作。
耳畔傳來虎子的呼聲,“師姐,速來。”
又看了眼那猶如死物的寶蓮燈,她提在手中,出了置物間,順著那一縷鬼氣,尋到了那被棵纏死書院先生的柳樹下。
抬眼便瞧見了那柳樹上濃鬱的青黑之氣。
蕭瑾瑜抄著手正抬頭看樹冠上的黑氣,虎子站在他身前,將那拂動的柳條一巴掌打開。
小紙人們全都蹲在蕭瑾瑜的肩膀上,一起抬頭看。
“師姐。”虎子扭頭,指了指那柳樹,“她飛到這兒就不見了。”
蕭瑾瑜收回視線,不羈隨意的臉上凝出沉色,“謝先生,這樹上的是那詛咒之力?”
謝安安將寶蓮燈遞給虎子,點了點頭,“是,比其他幾處濃鬱。”
看著那柳樹沉吟片刻後,道:“二殿下,剩餘的幾處,容我再看一看。”
吃土撐死的女子死在另一處花園裏,而那淹死人不過及膝高的魚池在一間臨水的課堂邊。
最後一行人來到那采買管事的房間。
與其他幾處不同,這間屋子前還有守衛看管,見著蕭瑾瑜過去,皆臉色難看。
一個身著官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門口與院長說話,轉臉看見蕭瑾瑜,頓時沉了眼。
道:“二殿下,您屢次這般幹擾大理寺辦案,到底意欲何為!”
蕭瑾瑜抱著胳膊嗤笑,“意欲為難你!你能如何?”
“……”
楊三郎當即滿麵怒意,“二殿下,你仗著身份,便這般肆意妄為,就不怕聖人斥責?”
楊家到底還有個頗受寵的楊淑妃在宮裏頭,在外麵行走,何人不敬著端著?
若是旁人,楊三郎早翻臉了,卻因著蕭瑾瑜的娘是皇後,外家又有勢力,故而才忍著怒氣威脅幾句,希望他多少顧忌彼此臉麵。
可蕭瑾瑜完全不是按著尋常人情動作的人。
冷笑一聲,道:“鹹吃蘿卜淡操心。我爹罵不罵我,那是我的家事,幹你何事?”
“你!”
楊三郎被一句話堵死,當即麵上漲成了豬肝色!
偏生蕭瑾瑜還嘴上不饒人,滿是鄙夷地哼笑,“楊三,帶著你的人趕緊滾。白柳書院是我姨母的心血,你楊家想來插一腳,也要看看你爺爺我答不答應。”
好一個兵痞子的無賴樣!
楊三郎幾乎氣死,瞪著蕭瑾瑜,“好好!沒了大理寺協查,我看憑你一個毫無偵查能耐的皇子殿下,是不是就真的能抓到凶手!”
他說完,帶著一群人徑直離開!高院長為難地趕緊跟了過去。
蕭瑾瑜卻不在意地撇撇嘴,轉臉對謝安安笑道:“閑雜人等已經趕走了,謝先生,請。”
他正要伸手推門,原本縮在他胸口的凶悍小紙人忽而躥了起來,一下擋在他的身前!
蕭瑾瑜一愣。
身後,虎子驟然虎撲過來,一把扛住他往旁一躥!
同時,謝安安上前一步,雙手劍指交叉,翻手做印,往前一推!
“轟!”
還被虎子扛在肩頭的蕭瑾瑜抬眸,就見一股濃鬱的黑氣從他推開的房門裏洶湧滾出!
他眼瞳一縮!
下一刻,見謝安安抬腳,徑直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