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人被拖下去,大廳瞬間一片寂靜。
此時,場中隻剩下一位特殊的俘虜,他是被人抬進來的,此人就是本次聯軍的帶頭大哥,張熲。
“本將軍知道你醒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張熲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緊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直接無視了身邊那群跪著投降的士族子弟,先是掃視了一眼坐在最末位的徐通,然後看向了最上首的呂布。
“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落到這副田地,是老夫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隻希望呂使君,憐我彭城多災多難,能饒恕無辜,不要再造殺孽!”
看到張熲臨死之前,一副“其言也善”的悲天憫人麵孔,呂布頓時笑了。
“哈哈哈哈!”
“老匹夫,給你臉了,是吧?你們這些士家,為了兼並土地,將百姓逼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時候,怎麼不憐其無辜?”
“戰亂開啟,你們這些士家大族大發戰爭財,壯大自己家族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救助百姓?”
“曹操三次屠城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士族聯合起來保衛家園?你反而還帶著從徐州搜刮的財富投奔了曹賊,你這老臉對得起徐州百姓嗎?”
“如今本將軍是徐州牧,如何對待徐州百姓,本將軍自有道理,輪得到你這個皓首老賊來指手畫腳?”
無論是地級謀士的實力,還是大族之長,張熲無論走到哪裏,哪怕是二千石官員府中,都會被奉若上賓,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你?你!”
當即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再次閉上雙眼,也不知是真的被氣暈了,還是借此機會裝暈。
“來人,將他抬出去,在大門口找一根旗杆給我掛起來,本將軍要讓所有的人看清楚,跟本將軍作對的下場!”
呂布這次是真怒了,曹操數次征伐徐州,這些徐州世家不幫著州牧府對抗曹軍就算了,還跟曹操眉來眼去,暗通款曲。
哪怕他們這樣做了,呂布也隻能忍著,畢竟這個時代,就是士族的天下,隻要他們願賭服輸,在曹操退軍之後,心甘情願交罰款就罷了。
誰知道,他們不敢跟曹操對抗,卻將呂布當成軟柿子,想要相互勾連,將呂布趕出徐州,這讓呂布如何能忍?
反正這次已經徹底得罪了徐州士族,他也不介意自己再加上幾條汙名。
“主公,不可!君不見當初曹操殺邊讓嗎?張氏家族與主公作對,主公將其斬殺就是,萬萬不能羞辱啊!”
隨著坐在左手第一位的蔡款開口,桓煒、裴元也紛紛從座位上站起身,三人一起朝著呂布躬身行禮。
右手邊的臧霸等人本是山賊出身,當然不會求情,剛投靠呂布的徐通自身難保,也沒有在這時候給自己招禍。
蔡款之所以開口求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作為謀士,就是要為主公查漏補缺,明知道這樣做會得罪整個士族階級,哪怕會得罪主公,他們也不得不開口。
更何況,他們除了是呂布的謀士之外,更重要的身份,依然是士族,維護士族階級的名聲、地位,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