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寧昭昭看到不斷有人跟沈雲策傳遞消息,雖她沒有故意去偷聽談話的內容,但因沈雲策離她很近,她還是不小心聽到不少關於上京皇宮內發生的事情。

先皇留下的傳位詔書寫了江山的繼承人是七皇子蕭玦,太後和文康帝被軟禁起來,聽候發落。

芸貴妃和五皇子死了。

四皇子也死了......

靜華公主趁著宮變逃出宮去,目前不知下落......

而蕭玦在群臣的挽留之下毅然離開了皇宮,目前不知去向。

“喝點水吧。”

寧昭昭搖搖頭,“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當她聽到蕭玦離開皇宮不知去向的時候,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蕭玦正在趕來抓她的路上。

沈雲策歎了一口氣道:“寧小娘子,我雖不知道你跟那個老東西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再強壯的馬也有累的時候,你看看這一路上,我們都累死了幾匹馬。”

“正好前麵不遠就是季陽城,喝點水,我們一會進城換一下馬。”

寧昭昭看了看不遠處累得吃草的馬,點了點頭:“好。”

沈雲策將水壺遞給她,寧昭昭喝了一小口就還給他,就在兩人打算重新出發的時候,地麵忽然震動了起來。

不遠處有馬聲嘶鳴響起,一麵黑色的狼頭旗幟緩緩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沈雲策遠遠瞧了一眼,隨後嗤了一聲,笑道:“寧小娘子,看來這一次我們是走不了了。”

看到那麵熟悉的旗幟,寧昭昭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身穿銀甲的無數定北軍很快就將兩人圍在中間,兩邊的定北軍自發讓開中間一條路。

蕭玦騎著一匹渾身烏發黑亮的駿馬出現在兩人的眼前,看到寧昭昭和沈雲策待在一起。

男人麵容緊繃,眉宇間凝聚著一股冷意,強勢冷硬的語氣開口道:

“昭昭,過來。”

寧昭昭垂著眸子沒去看馬背上的男人,聽到他的聲音,腳步往沈雲策的身邊側了一步。

這一舉動引起直接兩個男人的臉色變化,沈雲策詫異了一下,蕭玦則是黑了臉色。

蕭玦以為是她沒有聽清自己的意思,問道:“昭昭,你這是何意?”

寧昭昭咬了咬下唇,小聲道:“不過。”

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蕭玦還沒來得及反應她是什麼意思,就聽到她悅耳動聽的嗓音吐出令他快要窒息的幾個字:“這是放夫書。”

“給你。”

話一出,兩個男人皆是神色乍變,簡簡單單的話語落在蕭玦耳畔如有千斤重,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沈雲策詫異地看向她,“寧小娘子?”

蕭玦聽到這話險些從馬背上跌下來,神色閃過幾分慌張,“別胡鬧,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寧昭昭本想說知道,可當她抬眸看到站在她對麵的男人紅了眼眶,好似快要哭出來時,她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喉嚨間。

明明犯錯的是他,他為何要裝作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

她都聽到了,文康帝說害死父親的真凶是他,他沒有反駁,沒有解釋,她在大殿外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