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關回不解,她想取他的性命與他的主子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寧思思輕哼一聲,“關回,我不信你,可我信昭昭。”

“皇後?”

關回腦海中想起來,老大曾經跟他說過,這件事情皇後也知情了,似乎就是因為皇後,老大最後才改變了主意。

他的目光落在寧思思的身上,皇後之所以會知道武器的厲害之處,怕也是因為她的告知,計劃才會受到勸阻。

原來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他一瞬間恍然大悟,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惹人笑話。

看他神情似有反應過來,寧思思譏笑道:“你不必如此沮喪,至少在昭昭給我寫信之前,你一直都藏的很好。”

她補充道:“畢竟,我也從未想過你在北嶺。”

甚至不知道他效忠的人就是定北王,如今這一番成果也算是陰差陽錯,沒有釀成錯誤。

她也並不想再與他多說什麼,就當兩人從未認識過一般,她的心中早已釋懷。

忽然一陣寒風透過出窗戶吹進來,寧思思身子微微哆嗦,攏緊了身上的鬥篷,握著帕子掩唇咳嗽了幾聲。

待她的回神時,關回已然走到窗邊將窗戶關上,眼中滿是擔憂地看著她。

寧思思心中感覺一絲不悅,側過身去,也沒看到男人落寞的神情。

關回目光落在桌上的藥上,“你的病好些了嗎?”

寧思思擰眉,“不勞你多管閑事。”

關回想走上前,“抱歉,我並非故意欺瞞你傷害你。”

寧思思出聲打斷他的話,“你可以走了。”

看到她的疏遠,關回心中不知為何揚起一抹酸澀,當年他走偷軍火圖的時候並未覺得有任何的不妥和愧疚。

隻是事後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他總能想起在江南的某個人,心中就像被一根釘子牢牢紮在心中,拔不掉卻又不能完全忽視掉它的存在。

這種痛楚和異樣的感覺日益增長,久而久之,逐漸變成了對她濃烈的愧疚和想念。

前一段時間他曾偷偷回過江南,卻得知她早就離開江南,回了上京。

關家全族被文康帝下令誅殺,一旦踏入上京,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好不容易蕭玦登基之後,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回上京了,他卻忽然不敢提起勇氣見她一麵。

他怕在她臉上看到厭惡的神情,亦或者是痛恨自己的目光。

可當他來了之後,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她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厭惡痛恨到最後的不在意。

不在意?!

關回張了張口,聲音有些低落:“你每次吃藥的時候都怕苦,有它會好一些。”

話音落下,屋內再次歸於一片寂靜。

待到寧思思轉過身時,屋內早已沒了他的身影,唯獨桌上那包蜜餞證實了男人的來過。

寧思思走上前拿起桌上的一顆蜜餞放在口中,甜甜的滋味充盈了她的喉嚨間。

可此時的她卻忽然覺得這蜜餞的味道不再似從前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