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笑了笑，緩慢地坐下，臉色卻顯得有點蒼白。
“她是我的影人，禦風。”
“影人……是什麼？”
這一次，青玄沒有答話。
東崎等了一會，回頭看向結界外，哪有什麼屍鬼？隻有禦風正往回走，抖了抖刀身，活像另一個青玄，隻是，禦風手中的刀就此無聲的化作烏有，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禦風彎腰撿起“暮色”，揮手結果了最後一隻屍鬼，轉眼間又回到了結界內。
“咣當”一聲，“暮色”被隨手丟在地上。禦風抓著青玄的衣襟把他拎起來，滿麵怒容。
“為什麼要拖？拖拖拉拉的找死麼？想死就幹脆一點啊，暮色一劃就什麼都結束了！……”
“禦風……”青玄任她拎著自己，聲音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你生氣了……”
禦風愣了一下，問：“怎麼？”
青玄笑了笑，眼睛緩緩閉上，聲音低得像耳語：“沒有……”
雨聲有了絲絲變化，一層結界在青玄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崩潰了。
禦風沒再說話，把青玄和路九的屍體並排放在一起。東崎識相的往旁邊挪挪，偷偷看著禦風的臉。清秀的麵龐上看不出一絲情感，冰冷得就像機器。
“你，”禦風直視著東崎，“是行界者沒錯吧？”
“什麼……是‘行界者’？”東崎呆了一下，決定先問這個問題。
禦風握緊了拳頭，下唇被咬得蒼白。
東崎尷尬的站著，看看躺著的青玄，心裏浮現出難以言說的愧疚。
“那個……”東崎低下頭，“對不起……”
禦風的記憶猛的跳回路九死後，墨竹追遠了的那一刻……
……
“說吧。”
“說……什麼？”
……
“我……說完了。對不起，發生了這樣的事。”
“對不起？”
“對不起……”
……
“他說‘對不起’耶，看上去好難過的樣子，不安慰他一下嗎？這樣子太可憐了吧？……”
……
“總得說點什麼吧，少爺？想想看，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裏被人指責害死了待自己最好的前輩，就算是你也會難過的吧？……”
……
“想回去嗎？”
……
“你說什麼？”
“回去的話，不用法陣也可以……”
毫無預兆的，禦風打了東崎一拳，東崎被打得跌倒在地。
“懦夫！我要是沒為你說話就好了！先是路九，再是我家少爺，你還想害誰？沒用鬼！……”
禦風發瘋一樣吼叫，東崎坐在地上不出一語。
吼完，禦風上前一步，一把拽起東崎：“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行界者？”
東崎低垂著眼簾，許久，他說：“我不是很明白你說什麼，但有一點你沒說錯……我的確是個‘沒用鬼’……對不起……”
禦風緩緩放下東崎，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聽著，跟我說……”
“什麼？”
“界門?白烈公館醫療部”
東崎呆了一會，不敢違抗禦風的命令：“界門……白烈公館醫療部……”
一陣白光過後，東崎腳下的已不是泥濘的土地，頭頂也沒有飄雨，路九、青玄還在身邊，“暮色”上還沾著雨珠，禦風卻不見了。
“咯吱”一聲，身後的門被打開，一時間，房間裏亮如白晝。
“啊呀！你怎麼進來的？”
“是不是中了屍鬼的毒？”
“來人啊！……”
……
很多故事，得從這個雨夜開始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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