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同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王耀覺得，餘笙在罵他。
“知道，王副省長，請你尊重同市市委常委會做出的決議。”
“狗屁決議，四個人同意，算什麼決議！”
王耀怒了。
“簡單通過，反對的隻有一個。”
“王副省長，就是隻有我一個人同意，我也會讓他通過。”
“今天晚上，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必須恢複供暖。”
“還有，就是現在把我的市委書記撤了，這暖氣，也必須恢複。”
“晚安！”
餘笙把電話掛了。
哪有下級主動掛上級電話的。
王耀氣得暴跳如雷。
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
餘笙沒有理會王耀。
他要求各地開始彙總，各地的供暖溫度怎麼樣了。
全市的那麼大，想幾個小時就能溫暖如春，根本不可能。
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餘笙已經把其他市委領導，勸回去休息了。
他讓張峰走，張峰還是留了下來。
這是政府的事情，他不可能回去睡覺。
再說，很多事情，餘笙也不熟悉，還要他去協調。
市長不在，將來能被罵死。
兩個人一直待到淩晨五點半，供暖恢複的工作很順利。
同市老百姓對著市委市政府是一頓誇。
隔壁的鬆市，被罵得抬不起頭。
老百姓站在市委市政府大門口，指著大樓罵。
到了下午，周邊的幾個市，也逐步恢複了供暖。
同市被老百姓誇上了天。
餘笙走到哪裏，都是對他的讚揚。
陳超跟在餘笙後麵，也非常驕傲，他很想對大家說，他身邊這個穿軍大衣的年輕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市委書記餘書記。
但，餘笙不讓說。
他來了同市那麼久，沒有一次在電視上露麵的。
別人想盡辦法，也要上新聞。
餘書記是想盡辦法三令五申，不許在電視上播放他的畫麵。
新聞可以播。
人不許播。
所以，同市八十多萬人，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餘笙長什麼樣子。
他出去私訪，還特地換上軍大衣，戴著口罩，就是市委工作人員，也不一定能夠認出他。
“陳超，別去新城了，咱們去老城區看看。”
“那裏困難的群眾，肯定要多。”
“咱們去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沒有。”
因為積雪太深，沒辦法開車，餘笙就帶著陳超，還有司機老梁，步行查看可能出現的問題。
這一次，誰能想到倒春寒如此嚴重。
老城區的房子舊。
各種設施也不齊全。
他們三個就找老破舊的地方跑。
正走著，就聽到有人在罵：“黑老歪，你昧了良心，都是老鄰居，小時候沒少抱你，哄你，長大了如此喪良心，為了幾個錢，祖宗不要了！”
“我們就是不搬，有本事你們把我們砸死！”
“死老婆子，你別橫，你不怕死，你孫兒孫女也不怕死嗎？”
“我就不相信，你敢領著他們一起死。”
“來 ，把房子給她們扒了，我看她出不出來。”
餘笙心中一痛。
他當官這麼久，經常遇到拆遷的事情。
有些人趁機假公濟私。
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利益，誰伸著頭往前衝。
沒有利益輸送，鬼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