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哥是個悶葫蘆,岑妙也沒說話,閉著眼睛靠著車窗放空。
身體也是剛從一個極度刺激的環境裏釋放出來,跟著莫名空虛又落寞。
大概是看出她心情不好,助理小哥開了車載音樂。
岑妙失笑,戲謔地問:“你剛才看見什麼了?”
助理小哥公事公辦地開口:“岑小姐,這是岑總安排給我的工作。”
岑妙沒有反駁,隻是好奇地問:“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沒談過。”他言簡意賅,有問必答。
“難怪......”岑妙說:“戀愛中的男女都是沒有理智的,我爸讓你看著我,其實並不影響我喜歡他。”
岑妙說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心虛。
什麼戀愛中的男女都是沒有理智的,明明程佑就很理智啊。
助理小哥“哦”了一聲,也不發表意見。
程佑看著岑妙的車離開停車場,也沒去追。
車門沒關,他一個人坐在車裏抽了會兒煙。
月色皎潔,又大又圓,就像是一麵鏡子一樣正對著他,鏡子裏的人沉默又孤獨。
他開車回家,房子是他前幾天托牛濤幫他找的,跟牛濤住一個小區。
挺寬敞的,有一個大落地窗,配套的家具很全,簡約又時尚。
他來得倉促,很多需要的東西還沒買。
剛才去接她的時候本來想著帶她去逛逛,添些東西,他住在這,她什麼時候想來就來。
最後,反倒弄得她不太高興的走了。
客廳開了一圈射燈,程佑斜靠在沙發上,胳膊墊在腦後放空了一會兒。
這幾個月事情太多了,沒有一刻放鬆。
每一件事都讓他覺得很累,心累身體也累,累的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任何事情。
他沉默地躺在沙發上,問自己還有力氣折騰嗎?
其實,他是想過點普通人的生活的,結婚生子,平平淡淡。
可是閉上眼睛,他想象的三口之家,又抹不去岑妙的身影。
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被人逼著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
累嗎?累。
他的世界更多的是責任,而不是愛。
所以,當有人毫無保留的站在後方給他理解寬容和很多很多愛的時候,他也會心動這樣的生活。
程佑揉著眉心眯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從兜裏掏出手機給岑妙發了條信息。
岑妙回到家,看到老爸意外地回來的挺早。
老爸隻隨口問了一句:“跟小莊去吃飯了?”
“嗯。”岑妙徑直上了樓,臉上表情淡淡。
老爸看她一眼,也沒繼續問。
岑妙回到房間,洗了澡躺在被子裏,握著手機看微信消息。
十幾分鍾前,程佑給她發了兩條微信。
程:回去了嗎?
程:還在生氣嗎?
岑妙不知道該給他回什麼,說不生氣對不起自己,說生氣又覺得沒意思。
猶豫糾結的時候,手機界麵彈出了他的視頻通話。
岑妙想了想,還是接了。
從手機裏看到他的視頻背景像是在家裏,角落裏有一盞黑色的落地燈。
“睡了?”他沒話找話。
“嗯。”岑妙說。
他笑了笑說:“我在家裏,剛租好的房子,本來想著今晚帶你過來住的。”
岑妙一怔。
“看來今晚我隻能獨守空房了。”
岑妙心軟了軟,但還是拿喬道:“跟我有什麼關係,獨守就獨守唄,反正你也不那麼需要女人。哦,也不一定,也許,需要別的女人,我自作多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