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點眼熟啊…”齊白昱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講台上的少年,餘光瞥見朝講台方向出神的陸遷,用手肘撞了撞他,“有那麼好看嗎?都看呆了。”

陸遷回過神,椅子底下的腳毫不客氣地踢了過去,“胡說什麼呢。”

齊白昱側身躲過,指了指講台,“那小子不是奶茶店的那個嗎?”

陸遷看向正在做自我介紹的少年,“是他,怎麼了?”

齊白昱“嘖”了一聲,“我看見他就想起來我那失敗的感情經曆,還叫什麼唐棠?不光長得像個小姑娘,名字也這麼女氣。”

聽到齊白昱的話,陸遷白了他一眼,“人家爹媽起的名字讓你擱這兒說三道四,你好意思嗎?”

齊白昱不服氣地敲敲他的桌子,“唉唉唉,到底誰是你兄弟,你這麼護著這小子?說兩句都不行?”

“我沒…”

陸遷反駁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班主任對唐棠說:“隻有最後一排有位置了,你先坐陸遷旁邊吧。”

*

上午的第三節課往往是一天中最難熬的一節,麵對來自饑餓與困乏的雙重打擊,小兔崽子們為了不在班主任課上被點名而各顯神通,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與前麵頑強作戰的學生相比,最後一排隻剩下兩人沒有被攻陷。

陸遷垂著眼皮看身側的唐棠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好幾次想要開口,卻又突然頓住。

唐棠察覺到陸遷的注視,不經意抬起頭,恰巧與陸遷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少年漆黑色的眼瞳盛著細碎的光點,疑惑地眨了眨,“怎麼了?”

陸遷沉默兩秒,旋即像是做出什麼重大決定般突然說了一句:“我問你,你…你相信這個世界有係統的存在嗎?”

唐棠一愣,“你是指小說裏那種幫助主角虐渣打臉的東西嗎?”

“不是,我這樣說吧,你將來會跟渣男…嘶…”陸遷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痛苦,他偏過頭,嗓音有些鬱悶,“算了,當我沒說。”

唐棠疑惑地看著這個自從坐過來就一直用奇怪眼神看著他,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的男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遷擺擺手,“沒事,你接著學習吧。”

唐棠見對方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也就自討沒趣,扭過頭繼續研究那道複雜的幾何題。

陸遷趴在桌子上,一邊深呼吸,一邊緩解突如其來的頭疼,那痛感像是被數十隻小蟲用鋒利的口器來回撕扯,不算很疼,但卻相當折磨人。

他緩了好久那陣奇怪的疼痛才漸漸消退,係統撐著下巴在旁邊看熱鬧,頭頂的百合隨風飄蕩。

【宿主,我勸你放棄通過透露關於係統以及未來發生的事避開劇情點的辦法】

【除了你,沒有人能夠知道我們的存在,而未來的事對現在來說更是禁忌,一旦說出就會受到懲罰】

陸遷顫抖著攥緊拳,〔所以…剛剛那是懲罰?〕

係統點點頭,【沒錯哦,這還是最輕等級的】

陸遷閉了閉眼,旋即揚起手給了身旁的齊白昱一巴掌。

睡得正香的齊白昱突然遭受一記物理打擊,瞪著半是迷茫半是生氣的眼睛剛要開罵,看到陸遷那張陰鬱的臉後又莫名其妙泄了火。

他甚至巴巴地湊到陸遷跟前,“兄弟你咋了?”

陸遷並不太想搭理齊白昱,哪怕眼前這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還未做出那些腦溢血的行為,也不是那個浪蕩薄情不顧昔日情麵的總裁。

陸遷忽視齊白昱擔憂的目光,扔下一句“我沒事”,扭過頭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