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料到兩人的反應與他臆想中的握手言和差之甚遠,齊白昱唯恐避之不及,陸遷更是咬牙切齒,他們就差把“你小子今天死定了”這幾個字寫在自己臉上。
楚檬瞥了眼夾在二人中間的唐棠,在心底跟他道了聲歉,又默默往邊緣挪了挪,生怕他陸哥跟齊哥一個衝動飛奔過來給他一頓混合雙打。
體育老師訓完那套老生常談的話就放他們自行解散,距離放學還有五分鍾,不少人都選擇回教室收拾東西。
從操場到教學樓統共五分鍾的路,換作平時,這五分鍾裏齊白昱這個碎嘴子能叨叨四分鍾,但今天齊白昱落後陸遷半步,出奇地沉默了一路。
直到陸遷收拾好東西,踩著放學的鈴聲走出校門時,齊白昱依舊保持著那副不言不語的悶葫蘆樣子。
陸遷懶得管他的反常,他自己都快被這莫名其妙的狗血配角自救係統煩死了。
腦子裏亂糟糟得,他既想知道唐棠為什麼會撲倒齊白昱,又很想知道係統突然說的那句“你馬上就要經曆人生中的一次考驗”到底是什麼意思。
盡管陸遷好奇得要死,但是狗二要求等到他回家之後才會公布答案。
司機還有二十分鍾才能過來,陸遷等不及了,從書包裏摸出手機,在路邊隨便掃了輛車打算就這麼回去。
車子發出開鎖的聲音,陸遷長腿一邁跨坐上去,下意識蹬了兩下,車子卻沒有往前走。
陸遷皺起眉,扭頭往自己身後看去,不知何時跟過來的齊白昱緊緊攥著他的車後座,小臂上的肌肉因為用力過猛而高高隆起,布滿漂亮的青筋。
陸遷下了車子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齊白昱你抽什麼風啊,攔我車子幹嗎?我要回家。”
齊白昱沒鬆手,他看上去有些緊張,不停地吞咽口水,數秒過後他深吸一口氣,“這…這周末我約了蔣小雨去遊泳,你要不要…”
陡然聽齊白昱提到陌生的名字,陸遷愣怔一瞬,旋即回憶起這個蔣小雨好像是齊白昱新看上的妹子。
意識到這一點後,平穩跳動的心髒突然像是遭了重擊,毫無規律地跳動起來,難以忽視的酸痛與憤怒從心尖一下子燃到了臉上。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件事發生在齊白昱二十五歲生日那天,那時齊白昱跟唐棠吵了架,就跑到酒吧買醉,而他就像隻哈巴狗一樣跟在齊白昱身後,求著他讓他少喝點。
齊白昱喝了很多酒,然後把他認成唐棠,差點就跟他上床,結果半途齊白昱突然酒醒,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罵他不要臉,罵他惡心。
陸遷衣衫不整的被趕出了酒店,身上沒有一分錢,手機也丟了,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走了三個小時才走回自己的公寓。
然而第二天,齊白昱就像沒事人一樣帶著他的新歡去遊泳了,爆出的照片上,他跟身材火辣的泳裝女人曖昧不清,姿勢親密。
也就是那一次,讓陸遷意識到或許齊白昱的取向還是女,但唐棠卻是他的那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