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遷正沉思,楚檬卻突然指著他衣服上別的胸針驚呼出聲,“陸哥,這胸針你從哪裏弄來的?!”

陸遷垂眼,不甚在意地回答:“這是主辦方送我的。”

楚檬抓狂地看著陸遷,“送你的?!你知不知道它在網上被炒的有多火?!”

陸遷眼皮震跳,就見楚檬伸出一根手指,哆嗦著開口,“一千萬。”

陸遷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看向那枚胸針,“什…什麼?!一千萬?!”

“千真萬確,我老媽前兩天還一直念叨它呢。”

陸遷抱有一絲僥幸地說:“說不定它是個高仿的呢?”

楚檬歎了口氣,“他確實是真的,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陸遷遲疑。

楚檬家裏世代經營珠寶這一行業,他從小耳濡目染,眼光自然不會差到哪裏,但也不排除他有看走眼的可能性。

如果這枚胸針是假的還好,要是真的…

那他衣服上別的就不是胸針,而是一千萬了。

保險起見,陸遷還是把胸針取下來,打算還給主辦方,可是他找了一圈,一個工作人員都沒找到,電話也打不通,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沒找著人嗎?”楚檬見陸遷無奈又煩躁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陸遷沒吭聲,炎熱的天氣不停灼燒著人的身體與神經,汗水順著脖頸沒入衣領,洇出一片濕印。

提腿挪到樹蔭下,他閉著眼喘氣,在心裏默默複盤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驀地,脖子被什麼東西冰了一下,陸遷被凍的一哆嗦,猛然縮起脖子,他撩起眼皮看清是誰後,又重新闔上眼,語氣裏聽不出多少情緒,“走開。”

“別趕我走啊!”齊白昱漆黑的眸子看著陸遷,眼神微亮,“你看你臉都曬紅成樣子了,這個給你降降溫。”

陸遷現在腦子裏一會是遊戲裏齊白昱冷著臉一刀把他捅死,一會是他歇斯底裏地開車衝向那兩人,兩者不停交替,閃爍,讓陸遷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他沒伸手去接飲料,也不理齊白昱。

被冷落了的齊白昱莫名委屈,他縮著腿往陸遷旁邊一窩,扯了扯他的衣擺,“遷兒?你咋的啦?”

陸遷依舊沒理他,伸手拍開齊白昱,甚至還往旁邊挪了一點。

齊白昱癟嘴,“遷兒…”

“別叫我,煩。”陸遷瞪了他一眼,臉上的不耐都要溢出來了。

齊白昱不知陸遷心中所想,在他眼裏陸遷的氣生得莫名其妙,他不明所以地湊過去,“遷兒,你跟我說說你煩什麼啊?”

陸遷騰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齊白昱,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嫌棄,“煩你這個蠢貨。”

齊白昱也來氣了,紅著眼看陸遷,“你又罵我是蠢貨,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高興?!”

“你自己幹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難道非要我講出來才行?!”

陸遷看著齊白昱委屈的模樣越看越氣,可是他忘了自己身上還套著個卑微舔狗的debuff,齊白昱的一舉一動都能左右他的情緒。

現在齊白昱既生氣又委屈,所以陸遷的脾氣沒發出來,淚珠子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