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向沙發上七扭八歪癱著的齊白昱,見他都醉成狗了,還抱著酒瓶作勢往嘴裏灌,陸遷探過身直接把他酒瓶搶了。
手裏一空,齊白昱立馬睜開眼,語氣凶惡,“誰?!誰拿走我的酒了?!”
陸遷把臉湊到齊白昱眼前,“你爹。”
齊白昱火氣一滯,發狠的眼神驀地軟了下去,癟起嘴,“遷兒…你跑去哪兒了…”
“還認得人,看來沒喝死”,陸遷把酒瓶扔到桌子上,看了一圈,“你們就這麼放著讓他喝?”
楚檬苦大仇深地看著往陸遷身上貼的齊白昱,“我們也勸了,可是齊哥不聽,他從你走了以後就開始喝,誰都攔不住。”
“攔不住就拿著酒瓶往這兒砸,砸壞了算我的。”
陸遷按住試圖往他大腿上蹭的腦袋,指了指桌上的酒瓶,又指了指齊白昱的腦門,表情認真。
楚檬連忙擺手,“算了算了,我們可不敢。”
這裏能說出這種話的估計也隻有陸遷了,畢竟隻有他能打得過齊白昱,如果換做其他人,說不定在瓶子砸上去的那一刻,就被齊白昱拽著胳膊撂倒了。
“對了陸哥,你在外邊看到沒,剛剛有一場超大的煙火秀,超絕啊!也不知道是誰給對象準備的。”楚檬托著下巴望向窗外,臉上滿是羨慕。
在場唯二知道的人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陸遷含了一口酒,慢慢咽下,嗓音輕飄飄得,“說不定不是對象呢?”
“誰知道呢?”唐棠笑著附和了一句。
有陸遷在旁邊鎮著,齊白昱就老實了,不再喝酒也不再嚷嚷著出去找人,隻窩在陸遷身邊,時不時地用腦袋蹭他。
他們又玩了幾個小遊戲,一直鬧騰到淩晨才散場。
至此,雖有些小波折,但唐棠的十八歲生日最終還是圓滿劃下了句號。
*
高三二班。
放學的鈴聲已經打過好幾遍,但整個班沒有一個人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都乖乖坐在椅子上,幾十雙眼睛齊刷刷不停地向門口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坐在最後一排的陸遷手裏抱著杯子,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水,眼神卻一直往門口飄。
“緊張了?”唐棠問他。
陸遷的嘴對著水杯口,冒出來的聲音悶悶得,兩隻手輕微地顫,嘴上卻非要硬撐著:“不緊張。”
唐棠沒有戳穿他,而是煞有介事地點頭,“也是,畢竟你這段時間突擊惡刷了那麼多套題,及個格應該不成問題。”
陸遷抬起頭看向唐棠,見後者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難道就不好奇你考了多少嗎?”
唐棠拎起書包,聽陸遷問起,便隨意地回了一句:“我知道我考了多少。”
陸遷瞬間瞪大眼,“你為什麼能知道?!”
唐棠聳肩,“做錯幾道選擇題就可以了,總分很好算的。”
前排的楚檬聞言轉過身,揶揄地看著陸遷,“人家可是會控分的學神,陸哥你又在自取其辱了。”
陸遷:……
焯!他就不該嘴賤多問這一句!
陸遷煩躁地衝唐棠擺手,“走走走!趕緊走!看見你我就窩心!”
唐棠笑意清淺,“那明天見了。”
說完,他越過一眾忐忑不安的人,在羨慕又崇拜的目光中瀟灑離去。
“唉,真是人比人得死,我為什麼沒有唐棠的好腦子呢?”楚檬看著唐棠的背影,情不自禁感慨。
陸遷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醒醒,別做夢了,你要是有他的腦子,那你待在二班可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