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國外,除了楚檬,他幾乎跟所有人都斷了聯係,這其中也包括他曾經的好“病友”冷煬。
陸遷眉心微蹙,猶豫了下,接通電話,“喂,冷煬哥,你有事嗎?”
電話那頭冷煬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不好意思,我有個發現需要當麵告訴你,我拜托小逾查了你的位置,發現你居然在國內,所以我就迫不及待給你打電話了。”
陸遷眼皮一跳,總覺得有什麼壞事在等著他。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往回收,聲音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緊張,“什麼發現?”
冷煬頓了頓,“我當時不是把那個姓齊的小子轉移到我的實驗室了嘛,然後我發現他雖然精神死亡了,但身體的各項機能依舊在工作著…唔,你可以把他的狀態理解為植物人吧。”
陸遷短暫愣了下神,無數思緒像是洪水滾滾襲來,將他從頭到尾淹沒。
耳邊傳來陸憶吃痛的呼聲,他猛地清醒,連忙鬆開陸憶的手,心疼地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憶憶,抱歉。”
“爸爸,我不疼”,陸憶很懂事,她察覺到陸遷的不對勁,撲進他懷裏,仰著小臉擔憂地看著他,“你怎麼了呀?是不舒服嗎?”
陸遷心裏一軟,笑著摸摸她的頭,“爸爸沒事。”
另一隻手拿著的手機響起冷煬疑惑的聲音,“陸遷?你在聽嗎?陸遷?”
陸遷沉著臉,“我在聽,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想表達什麼?”
冷煬聽出陸遷的不虞,訕笑兩聲,“別那麼凶嘛,我這都是為了人類科學的進步,你不知道,他的身體構造有多奇特…”
“夠了!”陸遷冷聲打斷他,“再說不到重點,我就掛了。”
“別別別,馬上就說到了,還記得你給我掃描過的那枚胸針嗎?我發現它的程序編碼跟那小子的身體特別契合,說不定能用到他身上,所以我花了七年終於把那枚胸針完全複刻出來了。
現在我正往實驗室那邊趕,估計十分鍾就能手術,我有預感,我這次能讓姓齊的醒過來!”
陸遷瞳孔一震,眉間的褶更深了些,“你說的是真的?”
“那肯定的啊,小陸,你放心,哥這次絕對會把齊白昱弄醒!”
“可是…”
“好了好了,綠燈了,不聊了,咱們實驗室見!”不等陸遷說完,冷煬就匆匆掛斷電話。
陸遷盯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原本平穩的車身猝然向左偏移,緊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陸遷把陸憶護在懷裏,他沒係安全帶,狠狠砸在了車門上。
刺耳的刹車聲過後,陸遷艱難地坐起身,緊張地捧著陸憶的臉左看右看,“憶憶,有哪裏受傷嗎?疼不疼?”
陸憶搖搖頭,安撫性地拍了拍陸遷的手背,“我沒事啦。”
驚魂未定的司機大叔把臉從安全氣囊裏拔出來,一把推開車門,衝不遠處的人破口大罵道:“走路怎麼不長眼啊!要不是我動作快,你今天就要被撞飛了!”
對麵的人知道做錯了事,彎下腰不停地道歉。
司機咽了口唾沫,餘光卻瞥見車前麵還躺著個人,血流了滿臉,重機車直接翻到在地。
司機當即就被嚇的哆嗦起來,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快打120”的呼聲迭起。
聽到外麵吵鬧的聲音,陸遷也跟著下車去查看情況。
他的目光從被撞得滿臉血的倒黴蛋身上落到不遠處站著的人,猛地愣在原地。
陽光熱烈地親吻著那人柔順的銀發,天生緋紅的眼角微微下垂,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此時有風吹過,空氣裏氤氳起清甜的檸檬香。
青年伸出手,白嫩的掌心裏靜靜躺著兩枚黃澄澄的糖果——
“好久不見,要吃檸檬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