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陸遷衝了個澡,渾身的酒氣以及不由自主產生的悸動在水流的衝刷下漸漸淡去,陸遷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太陽慢慢沉下去,最後徹底步入夜幕
窗外的風漸漸大了起來,拍打著窗戶拚命嘶吼,讓陸遷突然想起那次糟糕的冬令營。
當時也是刮的這麼大的風,他們依偎在那小小的帳篷裏,仿佛世界隻剩下他們。
要落不落的雨終究是下了,大且密集的雨珠滴滴答答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很聒噪,惹得人心煩意亂。
陸遷其實很少會去回憶從前,一方麵因為某些硬性要求,一方麵多餘的回憶總會讓他產生出一種自己其實是跳梁小醜的錯覺。
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中,聽著嘀嗒的雨聲,確認楚檬安全到家以後,直接將手機關機往旁邊一扔。
回國的第一天,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跟事都趕著上來了。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在酒精與熱氣的驅使下被睡意籠罩。
*
洞天庭是西城最繁華的地段,寸土寸金,沒有聲名地位的話想在這裏定居很難,不過唐棠跟齊白昱卻在這裏有十幾套房產,富裕程度可見一斑。
兩人從WM酒店出來後,各自叫了司機離開,不約而同都選了碧翠軒那一棟。
兩輛邁巴赫在小區門口撞了個正著,偏偏小區車道是單行道,一次隻能過一輛車。
兩輛車誰都不肯讓誰,都想先進去。弄得小區保安左右為難,偏偏誰都不敢得罪。
“齊哥,實在不行咱們換個地方住?”
眼見車道之爭遲遲沒有結果,對方態度又那麼堅決,開車的助理便大著膽子問了齊白昱一句。
坐在後座的齊白昱正在閉目醒酒,聽到小王的話,緩緩睜開眼,“換地方?”
他往前探過身,“唐棠這個死綠茶,整天就想著從我身上壓榨好處,今天我給他讓道,明天他就跟我搶陸遷。”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抬高音調,“我好不容易才把人給等回來,這次我說啥都不會讓!”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著齊白昱那一臉堅定的表情,好像看到一隻護食的大狗,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陸遷。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從齊白昱口中聽說這個名字了。
當初公司看中齊白昱當明星,想要簽下他時,齊白昱本來是拒絕得,但後來又同意了。
當時齊白昱說了一句話,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是不是隻要我名氣夠大,就能讓陸遷看到我?
後來他才知道,齊白昱有個喜歡的人,因為某些原因出了國,不願意見他,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之後齊白昱接的戲也是清一色的事業劇,沒有一點感情線,作為娛樂圈裏的一股泥石流,他清心寡欲到甚至被粉絲戲稱為“國民第一老幹部”。
想到這兒,助理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那齊哥你追到他了沒?”
齊白昱蔫巴下去,“還沒…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同意的!”
他與陸遷錯過了七年,但他們還有很多個七年,現在陸遷可能不願意接受他,但齊白昱並不怕。
他有勇氣,有熱情。
他會用餘生來撫平陸遷心底的傷痛。
時間會衝淡一切,但衝不淡他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