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唐逸寧正咬牙切齒地批閱著奏折。
她本以為自己穿成替身太子已經很糟糕了,沒想到當了皇帝才是最痛苦的事。
正在這時,周寶寶滿臉興奮地衝進來。
“老大,不得了,我剛看到傅恒摟秦良玉的腰了。”
唐逸寧正煩著,頓時惱怒。
“沒看到我在幹正事嗎?沒空管那對狗男女,你自己看著辦,別來打擾我。”
周寶寶了解唐逸寧,知道她是個憂國憂民,愛心泛濫的人,於是小心翼翼問道:“老大,你愁什麼呢?”
“國庫虧空,北方旱災,南方水患,京郊還有那麼多災民,各州府衙都跟沒奶吃的孩子似的等著朕撥銀子,你說我愁什麼?”
“嘿,代入感還真強,你這真把自己帶入古代帝王啦?沒錢就賺錢啊,惱什麼?”
“說得好聽,一下子到哪搞那麼多錢?”
唐逸寧將奏折往旁邊一扔,懶得再看。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拍腦殼,“對哦,我怎麼把那件事給忘了!”
“朕抄的那些大臣,是不是貪汙了不少書畫,門麵,宅子?朕可以拿這些東西去拍賣呀,到時候不就有錢了?”
“拍賣?老大你可真是個天才!”周寶寶也跟在後麵附和。
“沒錯,到時候我再親筆寫幾個牌匾,例如兼濟天下等刺激消費,那些愛慕虛榮的富商肯定會掙破腦袋搶。”
聽到這,周寶寶忍不住驚歎:“看吧,老大你離了我怎麼行,我三言兩語就幫你撥開了迷霧,是不是?”
“是是,你那麼能幹,到時候我讓你做拍賣人!”
“好哇好哇,我就喜歡幹這種事!那……我們現在去養心殿看看傅恒嗎?”周寶寶迫不及待催促。
唐逸寧笑著點頭,正準備起身,禦書房外的廣場上,突然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
白晟身穿戰甲,高坐馬背,如神兵天降般越過肅穆莊嚴的殿宇,手持長槍,衝到禦書房門口。
“陛下,白晟不負所托,將反王唐安寧抓回來了!”
廷尉所。
陰暗潮濕的囚籠,彌漫著腥臭腐爛的氣息。
陽光從碗口大小的氣窗照進來,塵糜浮動間,無數蟑螂老鼠肆無忌憚地奔跑追逐。
身穿灰褐色麻衣的囚徒蜷縮在角落,身下稻草褐跡斑斑,不知到底是排泄物還是黴菌和血液。
守衛們壓著刀巡邏在逼仄的甬道,刀柄摩擦著腰帶,“哐當哐當”的聲音像地獄裏爬起來的惡魔。
一名守衛領著唐逸寧走到最裏麵的牢籠,恭敬搬過旁邊的椅子放到稍微幹淨的地麵上,邊擦邊笑。
“陛下,請坐。”
唐逸寧衝他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對麵牆壁上。
血跡斑斑的石牆上插著兩根木柱,旁邊的鐵桶裏雜亂擺放著刀鋸斧鉞,鉤叉烙鐵等上刑工具。
唐安寧被鐵鏈綁在其中一根柱子上,獄卒正拿著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身上。
白色的袍子上滿是紅褐色印記,胸口疊加著一道又一道的鞭痕,猙獰可怖。
“將他放下來。”
唐逸寧坐到椅子上,問向獄卒:“他多久沒進食了?”
獄卒忙不迭哈著腰走來,諂媚應道:“回陛下,饅頭倒是給了,就是從回來到現在都未給他飲水,這也是酷刑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