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論功行賞(1 / 1)

這一日,許是終於忙完了此次戰事的所有相關事宜,聖上終於想起要給鎮軍大將軍等人論功行賞。而當聖上得知這種種頭等大功,幾乎大部分皆出自太尉之子的時候,雖也知曉自古英雄出少年的道理,也著實吃驚不小。遂急忙宣了榮辰上殿。

大殿之上,榮辰不卑不亢,神采奕奕,更加得了聖上青眼,可一想到這是榮家嫡子,而這榮家還是開國以來便紅盛至今的家族,又不免多了些戒備和可惜。聖上佯裝咳了咳,便開口道:“不愧是太尉之子,小小年紀便如此有勇有謀,才首次上戰場,就建功頗豐。你可有什麼想要的?”聖上故意頓了頓,望著榮太尉繼續,“不如,今日便破例,許榮家太尉一職可襲承如何?”

話落,榮太尉和榮辰急忙跪下請罪,連稱不敢。果然,再是賢明的天子,這生性裏都免不了多疑。哪有什麼高枕無憂,倘若真的如此,曆朝曆代高坐此位之人,也不會日夜因憂思過慮而皆早逝。“聖上明鑒,臣原是想等犬子歸來便告老還鄉的。如今我朝在聖上的帶領下,百姓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老臣近來也日夜夢見故鄉裏的稻田,如今這腦子也著實愈發蠢笨,便想著,不若仰仗聖上如今對老臣的抬愛,請個榮寵,允老臣解甲歸田。”榮太尉生怕慢說了一秒,有些變故就會避無可避,急急忙忙說完了這一段話。

於是,殿上突然靜到落針可聞。榮太尉說不緊張是假的,可他知道,即便如榮家這般幾代盛寵,倘若有一日後代早成,那便也是到了這個家族該退居幕後的時候了,早做打算,頂多沒了榮寵,可仍有命在,也依然能留得幾分自由。若是等到這主人自己想起門口還拴著隻護家多年卻依然威猛的老狗,那等待老狗的,便隻有死路一條。

聖上又如何不知榮太尉是如何想的,把小的雙手奉上以表忠心,亦是作為“人質”;那麼老的離去,不僅掀不起大的風浪,朝中的黨羽也自是會有所清理更替,而這黨羽的變動,才是對聖上最有利之處。思及此,聖上緩緩開口,言語之中皆是對榮太尉的肯定和不舍,“想你榮太尉幾近半輩子都拿來效忠於朝廷,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也是挑不出半點錯處。如今用一生功績換這一個要求,自是沒有不允的,”聖上淡淡掃過滿朝文武百官的臉,內心卻忍不住嘲諷,瞧瞧,他才剛吐露了點允許榮太尉辭官的意思,殿上眾人便已經有人歡喜有人憂了。“然!如同國不可一日無君,朕陡然失了愛卿這般忠勇之能臣,於朝綱終是不妥。”

聖上點到為止,接下來自是要看榮家如何表態才是。榮太尉暗暗向榮辰使了個眼色。榮辰和爹爹向來亦父亦友,所以爹爹會有此打算,他自是知曉,可他並不想替了爹爹的位子。如今他單單隻是太尉之子,婧丫頭都很是顧慮,不肯同他在一起,倘若真的破例襲承...榮辰想了想,道:“家父雖告老還鄉,但依然心係聖上,唯恐聖上過憂。如若聖上不嫌小人蠢笨,小人願入軍營,從小兵開始磨礪自己。日後同家父一般,為聖上效犬馬之力。”

聖上有些玩味的瞧著榮辰,這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小的年紀就能忍得住誘惑而躲官兒的。“不錯,如今像你這般年紀,能同你一般忍得住心性的,實在少之又少。然,朕卻不能厚此薄彼,此次戰事,旁人均已按功行賞,你既不想子承父業,那朕便準你個要求,說吧,隻要朕有,一並準了!”榮辰急忙單膝跪下行禮,懇求一紙婚約之事便脫口而出。聖上聽聞是宰相之女後,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向宰相和太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