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還沒將賬本子合上,便瞧見紅苕帶了王娘子而來。
按理兒說,沈窈也是要喊上王娘子一聲大伯娘,雖說她是個繼室,但的的確確是謝臨淵親大伯的妻子。
謝臨淵與謝家大伯不親,自然也是對這個大伯娘沒什麼情感在。
謝臨淵生母出身高貴,就是嫁給了老侯爺,對於大老爺那一房的事情,不主動降了身份去迎合,偏生大老爺那一家也都是木頭疙瘩的心思,不主動來。
關係也是走得不親。
左右不過是老侯爺在的時候,經常往大老爺那處送些東西罷了。
謝臨淵年幼被苛刻,那大老爺家的人也未曾多照顧他一分半毫的,如今倒是想讓謝臨淵去幫他們,他們可有這個膽子來說話。
也是瞧了沈窈是個好說話的,如今求人求到了沈窈跟前。
且讓王娘子去侯爺跟前露露臉,自是要嚇她個半死。
“夫人,大房老夫人前來瞧您,說是昨兒自己做了些菊花餅,給長壽園那邊送了些,便也給您送來些,您嚐個鮮。”
沈窈抬眸瞧了門口處 。
“自是大伯娘來了,便請了進來。就算是不帶這鮮花餅,該來也是要來的。”
“正巧,我有事兒想跟大伯娘說說……。”
沈窈話落下,瞧著王娘子便跨步走了進來。
王氏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早知二夫人有事兒,怎麼不差人去喊了我來。我方才沒到海棠苑前,還想著,今日又來,別是打攪了二夫人的清淨。”
王氏眼尖,一下就瞧見了沈窈桌案前堆如小山的賬本子。
光是瞧那些賬本子,就能知曉,她這個侄媳婦兒的家底可是不薄。
隻能說著侯夫人老夫人是個眼瞎心盲的,若是她對兒媳好,她這有錢的兒媳豈不孝順她嗎?
方才去長壽園送了菊花餅,那萬氏自是瞧不上這個小門戶出身,父親不過是個考取功名一輩子也沒能中舉的破秀才,沒多理會,收了鮮花餅,便讓跟前的老媽媽打發了出去。
王氏心裏不痛快,卻也無可奈何。
她丈夫雖說是老侯爺的兄長,就是萬氏都要喊上一聲大哥,奈何他是個沒本事的,中年之時就沒本事,更何況是現在到了遲暮之年。
她這輩子無所求,隻想給自己前頭生的兩個女兒,以及現在所生的兒子,奔個好未來。
王氏說著話進了屋,沈窈差人去端了茶水,她與王氏說了些話。
也知曉了王氏的意思。
“本是同根生,侯爺豈能不管大老爺那處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連娘都是侯爺的親堂妹,眼瞅著到了十八歲,也該是尋了親事的。”
王氏且說著,“我娘家本家有個兒郎,生的端正,人品樣貌都不錯,原本想與連娘說了,她瞧也不瞧,這幾年,也總是病歪歪的,這才將婚事給耽擱了下來。”
王氏這意思,似是在跟沈窈說。
我雖說是後娘,但我也給前頭夫人所生的姑娘尋了個親事,是她自己不想要。
挑三揀四的,加上她自己身體不好,這才耽擱的,和我這個當後娘的,關係不大。
沈窈嗯了聲,“侯爺就這麼一個堂妹,自然是不能委屈了。正說著,要請了宮內放出的姑姑上門來,專職教了姑娘們學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