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上?”趙飛有些猶豫地問道。
鄭江想了一會兒,問道:“你的平衡力如何?”
趙飛想著自己剛才騎馬的經曆,心有餘悸地說道:“我自認為不錯……”
“但你的最多十年的內力,比起我二十多年的修為來,肯定低出不少,功底也不太紮實……”鄭江的臉上呈現出了一股罕有的鄭重,“這樣,你先走,我在後麵可以接應……”
趙飛看著搖搖晃晃的橋麵,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就……”
他閉上眼睛,牙齒緊咬,雙手成拳,向前跨出三步。
不過,他所跨出的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短出許多。到最後一步時,他睜開眼睛,望著這河麵上搖搖晃晃的吊橋木板,右腳便懸浮在半空,始終踩不下去……
趙飛心中暗罵道:趙飛呀趙飛,你自號無常劍,雖然隻是殺掉武功低微的程家五十口人,但也算得上是磨劍十年,初出茅廬一戰成名……或許有幾位高手追殺,那也算是威震江湖……現在居然連這點膽子都沒有……
他眉頭一皺,然後閉上眼睛,右腳朝著木板落下……
突然,一位陌生的聲音響起:“別踩上去!跟你同路的那位人,從來就沒有安過好心!”
趙飛猛地睜開雙目,朝自己身後望去。
準確來說,聲音傳來的方向,是趙飛的右邊。現在,在他右手邊五丈處,站著一位矮小的漢子。
他的左眼被一絲黑布籠罩——說明他是一位獨眼!
鄭江右手緩緩移向腰間的寶劍,嘶啞的聲音中不禁夾雜有一絲憤怒:“獨眼狗,你是誰?!”
“你果然會這麼問我!”獨眼狗露出了一個奸笑,獨眼看向鄭江的右手,說道:“你若內心坦然,為何又執劍相待……”
趙飛默默看向二人,在遠離吊橋的方向後退三步。
鄭江一怔,右手輕輕收回,麵罩後的臉重新布滿陰沉,說道:“我怎麼就不安好心?”
獨眼狗始終露著奸笑。“我可見識過官府出行的威風,自然看得出的身形,絕不會認錯。”他的又短又細的食指,突然指向趙飛,“這位少年,以一己之力,幹掉程家五十口人,為此地了除一害,又令官府大失威風,此事在半個時辰之內,就傳遍當地……你緊跟他的身後,無非是意圖對他的身世有所了解,然後擊殺……”
即便隔著一層饅麵罩,也可以看出,鄭江的臉湧現出了一股危險的紅色。“比話看似有理,實則破綻百出!”他憤怒地說道。
獨眼狗的奸笑上,居然又疊加了一層微笑,說道:“你是本地的熟人,為何讓他從這個吊橋過去?”
鄭江問道:“難道你知道另一個地方可以過去?”
“那是當然!”獨眼狗說道,“請跟我來!”
話音未落,獨眼狗已經轉過身來,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是上流的方向。
“我們就跟著他吧!”鄭江說道。
但趙飛恍惚了片刻,雙腳隻是微微跨出三步,然後又猶豫地站住了。
鄭江心裏一歎,說道:“你真不相信我?”
趙飛感到了一絲尷尬。他略帶歉意地說道:“你我僅僅相識兩個時辰,我們互相不明白對方的……底細……自然容易產生……”
鄭江突然將寶劍連鞘取出,說道:“好,我現在就先把武器給你,你若察覺我對你有一絲圖謀,誅心劍便可派上用場!接劍!”說罷,鄭江將劍輕輕扔出。
趙飛一把接過寶劍,心中除了驚異以外,又有一些愧疚和不安,說道:“鄭大哥,我……”
“那個獨眼狗快要消失了,我們趕緊跟上。你現在隨時做好準備,他可能並沒有安什麼好心!”鄭江幹脆利落地轉過身去。